“回陛下,皇后娘娘,请听臣解释。”
“万永春说他出宫打酒,他们三人刚进入殿内时,臣绕着他们走了几圈。
“发现那万永春身上,确有一股酒味,说明他所言不假。
“而付少阳说自己出宫购毒鼠药,毒鼠药药性极强,味道刺鼻,
“臣闻过了,付少阳身上确有毒鼠药的气味。
“而郭飞文说,自己昨日与故交于宫外赤月酒楼叙旧。
“臣去过赤月酒楼。
“赤月酒楼,以西凤酒著称,其酒香浓郁,有水果味,醇厚丰满,尾净味长。
“前去酒楼的人,多半是冲着西凤酒的美名前去品鉴一番的。
“所以即便没有饮酒,身上也应该沾染些西凤酒的酒香。
“郭飞文的身上不仅没有酒香,还有些淡淡的花香。
“这是我们清洗衣物的胰子中,常常会加入牡丹花粉和月季花粉的缘故。
“所以,郭飞文昨日穿的衣物,定不是身上现在这件。”
这时,秦公武回来了,
“陛下,老奴在郭飞文住的院中,挖到了埋于地下的一件禁卫的衣物。”
白可久上前查看,果然,这件衣物缺失了一块衣角,胸襟和衣袖处还有大块血迹。
他将手上的衣料碎片拼到衣物上,正好吻合。
“回陛下,凶手穿的正是这件衣物。”
“郭飞文,你还有何话说?”
李忱微怒道。
“陛下明察,卑职冤枉,卑职冤枉啊。
“这件衣物不是卑职的,定是有人要陷害卑职,所以行凶后才偷偷将沾有血迹的衣物埋于卑职的院中。”
“竟然还敢狡辩,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忱已经没有耐心了。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要撒谎?你昨日穿的衣物又现在何处?”
白可久问道。
“卑职,卑职……”
郭飞文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郭飞文,你以为杀了人后换件干净的衣裳就能逃脱追查了?
“殊不知百密必有一疏,凡是你做过的事,走过的路,必然会留下痕迹。”
白可久看着神色紧张的郭飞文。这个人已经无从狡辩了,只不过还是嘴硬。
“看看你的鞋底,上面粘的是什么?”
“啊?”
郭飞文胆战心惊地看向自己的鞋底。
是些许海棠酥残渣!
“你说你去赤月酒楼见故交,而据我所知,从宫门到赤月酒楼,
“根本不经过桃花斋,而这海棠酥,是只有桃花斋才有的东西。
“那你这鞋底上的海棠酥,是从哪儿粘的?
“难不成是别人故意往你鞋底上抹的?
“由此可见,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你这鞋底上的海棠酥,就是在杀了宫女之后,宫女手中的篮筐打翻,海棠酥滚落,被你踩到。”
“陛下,卑职,卑职……”
郭飞文哆哆嗦嗦,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害宫女?”
李忱已经怒了,大声质问。
“卑职,卑职……”
郭飞文抬头小心瞥了一眼史清霜,史清霜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即刻怒目圆瞪,
“还不从实招来,是想连累自己的家人不成?”
郭飞文一听史清霜这话,便知这事只能自己担着了,不然他的妻儿老小,都没有活路。
当下决然道,
“回陛下,这宫女与卑职是同乡,
“她知卑职少时失手杀过人,后被家里买通官府压了下来,
“她威胁卑职,如果不听命于她便要告发卑职,
“卑职一时糊涂,才趁她出宫时尾随她将她杀了。”
“她一个杂役宫女,威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