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山添新坟,新人送旧人。
顾沾衣披麻戴孝,立于墓碑正前方。
曹正淳两股战战,匍匐在地。
百镇北王府的家将身穿孝袍,单膝跪地,神情悲悸。
大雨滂沱,悲风呼啸。
“众将听令,凡岐山郡境内的蜀人,三日之内,全部驱逐。若有唐门弟子,就地格杀。”
“是!王爷!”
“是!王爷!”
“是!王爷!”
……
百大汉齐声呼喝,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少年新王,初生牛犊不怕虎。
“曹公公,本王罚你守墓三年,可有怨言?”
曹正淳摸了摸掌印鲜红的脸颊,扯动漏风的牙齿,说道:“奴才毫无怨言,这一切都是奴才自愿的。”
闻言,顾沾衣满意的点点头。
“回府。”
随即一声令下,转身上马,扬起马鞭,骏马奔驰。
百家将迈动双腿,飞奔其后。
银发少年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策马狂奔,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握住剑柄。
随时准备一怒拔剑,血溅五步。
很快,他出了镇北王的封地。
出了岐山郡。
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风在吼,马在嚎。
只有少年心如水。
两日后。
“嘶律律~!”
胯下健马一声长啸,口吐白沫,累瘫在地,离死不远了。
看到马儿难受的模样,顾沾衣拔剑而出,鲨齿摩挲而过,结束了坐骑的痛苦。
随后,他一掌拍出,五条小金龙破空而去,将泥泞的土地轰出一个大坑来。
“安息吧。”
顾沾衣拉住马身,一用力,肌肉隆起,将马儿掷到了土坑里。
接着,又一掌,泥土飞溅,将马尸掩住。
人有坟,马有穴。
一切做完,顾沾衣毫不停留。
鲨齿剑抛出,施展百步飞剑赶路。
半空之中。
人们看到,奇形剑器腾空飞驰,一名白发少年双脚不断踩踏其上,向前飞掠。
一众农户惊呆了下巴,在他们眼里,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唯有路边幼稚的孩童,向往不已。
一路狂奔,不知疲倦。
不日到达了京城。
少年已是风尘仆仆。
“什么人?站住!”
看见少年白头的高大身影,几名把守城关的士卒围了上来。
再有几日,月十五,剑神与剑圣对决,连当今皇上都期待不已,这个节骨眼,可不敢再出什么乱子。
顾沾衣身形一顿,如猛虎盘踞。
他从小打熬身体,如今一条胳膊,已有这些士卒两条粗。
几名士卒虽是围了上来,但也不敢太过上前,气势上就已弱了几分。
顾沾衣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