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像是一只缩小版的鸭子，喙有些尖有些发黑，眼睛很圆，两边有一戳黑毛，头顶的羽毛颜色不一样，是棕色的，感觉像是梳了个大背头。
他看着鸟，鸟也看着他。
突然一颗小石子被人丢上天空，鸟儿受惊，飞跑了。
陆鱼打开院门，一个黑小不点站在不远处，他第一眼见这个小姑娘时，感觉就是一个瘦黑的小丫头。
小丫头估计是河西逃难过来的，脚上套了双露脚趾头的布鞋，身上的衣衫破烂得不成样子，许多皮肤露在外面，但看不出来，因为皮肤和衣衫一样黑，一样个把月没洗过。
小丫头顶着一头脏乱蓬松的枯发，一脸无辜地看着陆鱼：“没打坏你什么东西吧？”
陆鱼摇摇头：“你打鸟干什么？”
“听说可以烤了吃，但是没打到……”小丫头满脸失落。
“你是河西过来的吗？我也是。”
小丫头不自觉往这边走了几步，眼睛里生出“同类人”的亲切感：“真的呀！”但随即又止住了步伐。
陆鱼知道，阻挡她的是眼前的院子，是他身上的干净的衣服、鞋袜。
“你是一个人吗？”陆鱼继续问道。
小丫头点点头，像头不知所措的小麋鹿。
“我和我姐逃了出来，爹妈都没能离开曲梁，后来姐姐被一户人家买去了，她给了我些钱……”小丫头伤心地摆摆手“但后来也被人抢了。”
“先生，您家需要丫鬟吗？”小丫头怯生生问，“我可以洗衣裳、做饭、扫地，劈柴我也会的，你别看我瘦，可有把子力气呢！”小丫头着急证明自己，努力蹦得老高……
陆鱼微笑着看她，他在想他应该怎样回答，如果回答不需要，那小丫头一定会很失落，可如果回答要，那这丫头就真成了丫鬟了。
小丫头见他不说话，大概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不需要也没关系的，呵呵……”她尴尬的笑着，努力掩饰着此刻的失落，不让自己就这么哭出来。
“额……，也不是不需要，只是当我的丫鬟比较辛苦，我需要……需要考察一段时间。”陆鱼努力组织着语言。
“好呀！好呀！我可勤快了呢！”小丫头眉开眼笑。
陆鱼趴在院子的石桌上，指了院子里最后一间空房给小丫头，然后她就转进厨房里忙活去了，说是要给东家做一顿丰盛的早饭。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小丫头端出来一锅粥，很干的粥。
“先生，怎么样？”早先还在家的时候娘亲就教过她，见到年纪长的男子最礼貌的就是叫先生。
陆鱼大概知道了，这小丫头以前的家里应该也并不富裕，这样干的粥对她来说已然算丰盛。
见陆鱼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小丫头慌了：“先生，我手很干净的，你看……”
小丫头伸出双手，的确洗得很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