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内,刘兴望着陆鱼:“陆兄,愚弟这首诗如何,我想请陆兄也来一首,让大家见识见识。”
“额……”
“陆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刘兴本想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放过陆鱼,但看见李晚霞对他如此关心,便想狠狠折辱一番。
而此时,大厅内外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
陆鱼无奈地摇了摇头:“像你这样读书人啊,把南朝百姓害苦了。读书也读不好,既不务农也不从军,不为社会做一点贡献,整天想着维护读书人的脸面,想着踩着谁上路,真正的读书人不是你这样的!”
陆鱼这一番话看似对着刘兴一个人说的,其实却是说了一大批人,引得在场所有读书人群情激奋,将他围起来要讨个说法。
而在场的很多女眷,则和李晚霞一样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陆鱼就突然爆发了。
陆鱼看着围过来的读书人,气定神闲:“你们从事生产了吗?你们教书育人了吗?你们在书院不过是拿着家里的钱,找个地方混日子,我都替教你们的夫子感到羞愧。吃着农民种出来的粮食,穿着他们织出来的布,享受着商人贩卖的商品,却自认为高他们一等,这叫无耻,叫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还看不起武人,没有南朝军队抵御外敌哪有你们在这儿歌舞升平,我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优越感。”
“你杀过蛮子吗?见过河西难民在逃亡的路途上是什么样吗?”陆鱼忽然举起李晚霞的手:“你连她都不如,一个弱女子都和蛮子硬碰硬过。没有西林军的兄弟,蛮子早就过江了,到时候你连屁都不是!”
陆鱼声音很大,大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见,大得楼外街上都能听到。
“说得好,陆兄弟!”
“说得好!”
“说得好!”
……
……
街上大多是贩夫走卒,还有一些休假的军人,叫好声一片。
“你凭什么觉得会写两句破诗,就能耀武扬威?”
陆鱼大吼一声:“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诗!”
“笔来!”
……
陆鱼说毕,来到大厅中央,有小厮早已准备好了笔墨,众人目光紧紧盯着他,都想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诗作。
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不同的,比如李文山和康镰,两人都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这……,这逼会不会装得大了点,小心搂不住!
而一些府上的小姐,则大都对他充满了好奇,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等他写完就会水落石出。
在场的读书人,则大都是一面气愤一面担忧,气愤于陆鱼的那番话,又担心他的确能写出惊世之作,但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可能,便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介莽夫,怎会有诗才!”
而大街上众人,除了看热闹的心态,有一部分人对陆鱼还是敬佩的,毕竟他刚刚一席话太振聋发聩。
“二哥,就算陆鱼写出来啥都不是,我都要叫好,不为别的,就为他这个人。”
“那还用说,看来老九说的没错,这人能处!”
只有李晚霞,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陆鱼分毫,他相信他能写出来。虽然自己刚刚怕他难堪赶紧写了一首放在他手里,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用,他一定会写一首更好的出来。
所有人都在等,等陆鱼停笔。
这段时间不长,但等待是漫长的。
他终于写好了,笔一放,便转身从人群中离去。
刘兴抢先上去,拿起陆鱼的诗作,他倒要看看他乱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但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喉结上下滚动,望着等待他说话的众人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