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绒将领如期召集,此次不比上次,上次气氛凝重无人发言,此次却如同市井集市,发言的人太多了。
“要我说,再派一队人马前去,然后故意大败,安排几人被俘,南朝人一问,便将此事说了就是,南朝人一定相信。”
“不对不对,这样反倒弄巧成拙了,咱们应该表面加强防御,但暗中却把消息走漏给南朝斥候,这样他们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才会信。”
大帐内,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想法,一时间无法定夺。
塔嘟尔也在思考,但他也认为最好的方法应该就在这两个以内,但具体选择哪个,却犯了难。
“吴先生,你意下如何?”塔嘟尔看着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吴楠。
见大王都在问身边的南朝谋士,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吴楠,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高见。
“二位将军的方法固然是好的,但都略显刻意不得自然。”
“那先生可有更好的方法?”一位武将没好气道。
吴楠笑笑:“谈不上更好的方法,只是更加自然而已,无有高低之分。”吴楠继续道:“我们应该加紧筹备渡河,造船、准备搭浮桥的木材,并且要沿着河岸多出进行,必须夜晚进行,且不能打火把被南朝人发现,另外要封锁渡河的消息。白日里操练军队集中马匹,做出南下之意。”
吴楠这一番话说完,大帐里顿时鸦雀无声,随后有人反应过来,吵得不可开交。
“吴先生,这就是你的妙计?”
“是啊,如此一来咱们南下的意图不就暴露了吗?”
“咱们全在夜晚准备渡河,还不能打火把,这不真成了要渡河了吗!”
吴楠笑笑:“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咱们要渡河,南朝人又怎会不相信呢!”
塔嘟尔突然大笑:“妙计,妙计呀,吴先生。”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们越是小心翼翼地准备渡河,就越显得真,而人也更愿意相信他们打探出开的对方极力掩护的目的。他们用南下来给渡河做掩护,这样南朝人一定一位他们是要真渡河。
他顿时感叹,南朝人心真脏,连这都能想到。
……
……
随后几日,蛮子果然在河西暗处堆积木材,或搭浮桥或打造船只,但全都是在夜晚暗中进行,白天操练兵马,做出南下之姿。
这些全都落在斥候眼里,一直到第五日,他们终于发现了异常,河西岸边的景象突然变了。木材和船只太多,为了不被对岸的河东守军发现,他们找了些树枝来掩藏,但他们天天观察对岸情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这个消息迅速在军中传播……“南朝人要渡河了!”
这个消息不单是在河东传播,河东西林军也传给了河西南部的林行止等人。
林行止刚接到这个消息,心中很多疑惑也豁然开朗。前几日斥候来报,说蛮子白日里操练兵马,囤积粮草,似有南下之意。
这消息的准确性他不怀疑,但他怀疑蛮子的目的性。南下,有可能,而且有很大可能,但他总觉得太明目张胆了一点,似乎这背后隐藏着什么。
直到这个消息从河东传来,他觉得自己终于清楚了蛮子的真实意图,于是一场惊天大戏在他心头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