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其实并不算当地大户，不过祖上殷实，又分了几次家，便逐渐显得人单力薄。
闫土先给院里大缸挑满水，又接着去圈里给牛马喂草料，每到这时候树哥儿总会跑来找自己玩耍，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闫土，来，嫂子给你留着早饭呢。”
说话的是佟林嫂，七年前刚怀上孩子就做了寡妇，丈夫被妖怪吃掉了。
周府见母子可怜，便留在府中做了佣人，年纪虽大也做些丫鬟们端茶倒水，缝缝补补的工作。
闫土端着粥，拿着半块玉米饼在厨房吃了起来。
佟林嫂又接着问道：
“闫土，昨晚是不是你和周少爷淘气了？私塾先生今早就找过来告状了，现在少爷被关了禁闭，还交待我告诉你老爷问起来什么都不许说。”
“啊？”
闫土还有半口玉米饼含在口里，却不知做如何回答。
佟林嫂笑着继续道：
“哎，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活泼调皮，周少爷倒也只着了老爷几句责备，已经没事了，你俩感情好，过几天再一起玩，带上我家阿毛，这孩子也大了，就是有些怕生，但可羡慕你俩了…”
闫土点点头，看向一旁蹲着烧火的阿毛，有些干瘦如柴。
阿毛从小同母亲住在周家，再长大些自然也是要做周府的长工的，只不知这瘦小身体是否有力气干重活。
“阿毛！晚上和我一起去海边收拾瓜地吧！还可以拾贝！”
闫土向阿毛招呼，阿毛听到有人唤自己，顿时显出腼腆，小声应道：
“好，好…晚些…我去拾柴火…”
没说完，阿毛拿了根小扁担几乎红着脸迅速逃走，看得佟林嫂叹道：
“诶！这孩子！都怪跟着娘惯了，跟个小女孩似的！闫土，你今后可得教教他！”
“嗯，没事的。”
闫土接着又忙活周府的工作，往年仓库里的余粮要一袋一袋扛到院中，趁着天气好得晒晒。
路过了周少爷书房，此时见树哥儿正在窗内捧着《论语》高声朗读，被罚一刻不准停，得让周父听见。
子不语，怪力乱神。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闫土忍不住想笑，招了树哥儿几个白眼，又自个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