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文化不高,如苏辰的父母,眼界有限,恐怕给他们再珍贵的天材地宝,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对苏辰这个宝贝儿子不利。
另外一种,就是被人利用,强者控制弱者,给他们灌输鸡汤洗脑,告诉他们宗教道义,这种人是可怕的,也是最蠢的。
而那些所谓的大仁大爱胜利者,他们的成功过程往往都是由他们自己诉说。至于真正的真相不会有人知道。
坐了有一会,苏辰垂钓的钓竿有些晃动起来,鱼漂也逐渐沉入了水中。
等了好久,见苏辰没有急着上杆,若男男有些强迫症的小声提醒着:“阿尘哥哥,有鱼上勾了。”
本以为对方会像往常那样无视自己,不成想苏辰却意外的开口了。
“男男,钓鱼如同战斗。在鱼上钩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它已经陷入了我布下的陷阱,我的兵器就是我的钩,我的底蕴就是我的杆,而我抛出的饵料,便是我手中的宝物。”
顿了顿苏辰继续说道:“饵没了,说明那宝物并不属于你。钩断了,说明兵器不够强。但这都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底蕴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眼见苏辰的杆已经完成了弓,这简陋的树枝隐隐发出了咯吱之声,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可以见的,那是一条大鱼。
大鱼吃大饵,得用大钩对付,若是底蕴不足,只能白白便宜了那条鱼。
苏辰顺手将杆交给了一旁还在迷糊的若男男手中。
“试试。”
若男男看着弯成弓的鱼竿,感觉苏辰拿着并不费力,也就接过了鱼竿。
结果,她忽然发现水中那条鱼的力道实在是大的出奇,她一个没准备,踉踉跄跄向前走了两步险些掉入河中。
“这就是战斗的过程,轻敌,是会吃亏的。哪怕对方只是一条鱼。”
若男男咬着牙稳住了脚步,将怀中的布娃娃先交给了苏辰保管。
慢慢的,她掌握住了技巧,在鱼发力时,她就稳住身形,任由对方施展手段,等对方筋疲力尽的了,她再慢慢收线。
“如果有一天,你成为这条上钩的鱼儿,或是成为了如今这垂钓之人,那就好好想想究竟如何才能挣脱,或是擒获。”
说着,水中的与忽然没了动静,等水平面逐渐平静过后,若男男轻松的将叼钩提了上来。
可拉上来的却是一片鱼唇之肉,鱼钩死死的恰在了那一块肉上,鱼却没了。
在若男男还有些失落的目光下苏辰接过了杆,重新挂上了鱼饵扔到了湖水中。
“这些年你日日夜夜找我询问这大陆上的故事,似乎只当成了一个故事,等你以后走出这野猴山,走出这安阳城,离开这朱雀国。你或许会嗤笑如今幼稚的自己。知道那些并非故事,而是这大陆上所有已经发生过的点滴故事,就算我对你说了好多年,说了好多故事,也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世界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想,但也很小,究竟是大是小,那要看自己的心能包容到何处。你的见闻等于你的眼界,若一直呆在野猴山中,你所知道的永远只是抓猴子,耕农田,永远无法知道这大地之外这天空之上,究竟是何情何景。”
许久之后,苏辰收起了钓竿,将那一桶活蹦乱跳的鱼儿也重新倒回了湖水中。而在这其中,竟然就有一只没有了下唇的草鱼。
好生诡异,若男男都不知道这鱼是怎么咬勾的。
对于若男男来说,这野猴山便是她的全部。离开这野猴山便是去到了外面。
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城池国郡便是他的全部,而离开自己城池,便等于是去到了外面。对于若男男而言,或许苏辰已经离开了她,前往了异域他乡。但是对于苏辰而言,他从未离开过。
若男男有些似懂非懂的望着背影瘦弱却又有些精壮的苏辰,望着他扛着鱼竿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视野。
从那天以后,苏辰再也没有见过若男男,垂钓那次苏辰说的一些啰嗦的话,成为了最后离别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