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当是谁家的?原来是苟继霸家的。”赖润尔说:“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家的奴才也敢来和大爷抢人?快些过来给爷磕头认罪,大爷一高兴说不定能免去你一顿打。”
两个清倌儿一见赖润儿进来,连忙撇下苟才过来劝解赖润儿。赖润儿哪里肯买账。
“你们讲不讲理,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苟才和赖润儿强辩。
“放屁。什么先来后到?不要说在这沙河县城了,就是在整个沂州府。谁敢这么跟大爷说话。”
卜逢时眼见面前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听他说话,看他行事,十分跋扈。心里有些气愤。但碍于这伙人的威势,没说什么。那赖润儿得寸进尺,不仅要人,还要苟才等人跪到他面前给他赔罪。
“这位公子,何必欺人太甚。”卜逢时走过去说:“公子既然要人,带走便是。不必为这点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大爷面前造次?”赖润儿盯着卜逢时看了一眼,只见眼前这个人又黑又瘦又小又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不才是苟员外家的宾客,名叫卜逢时。天下万事总有个道理可讲,公子为何无缘无故张口伤人?”
“噢,你就是那狗财主家的家奴?”赖润儿说:“听说那狗财主家收了两个家奴,很是厉害。搞得整个沙河县城都成了他的。大爷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这么个貌不起眼的货色。”
卜逢时被他一番话说得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首先,我们不是谁的家奴。其次,卜某是人不是货色。请你放尊重些。”
“哈哈,好大口气。敢跟大爷这样说话。”赖润儿说:“还有一个在哪?你们不是两人吗?把那个家伙也叫来让大爷瞧瞧。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本事。”
“你蛮不讲理。我栾大哥今天没来。若是他在,你敢这样跟他讲话?”苟才站起来对赖润儿说:“有本事明天让我栾大哥和你比试比试。”
“哈哈,还敢跟大爷比试?把那小子给我拉过来。”赖润儿话音刚落,几个打手就跑过去把苟才揪过来,按到他脚前。平时跟在苟才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也不敢动。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爷要让你记住,以后见了大爷该怎样说话?”赖润儿踩着狗才的肩膀说:“仗着你家那个没人要的烂货养了两个野汉子,给你撑腰,就敢在大爷面前胡说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就你家里那个烂货,送给大爷大爷都嫌臭。也就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才看得上她。听说她还跟自己的公公有一腿,还常年养着一群姘头。连她叔叔都是她的姘头。一家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出来寻花问柳。一群小蚂蚁不如的人也敢跑到大爷面前撒野。给我打,把这小子腿打折。”
“为何无缘无故侮辱我家小姐?”卜逢时见赖润儿出口伤小姐,顿时气血上涌。攥紧拳头,怒目而视。
“果不其然。果然是那个没人要的货养的野汉子,大爷刚说了这么一句,你就不乐意了?怎么,你要打人?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给我打,把这几个狗奴才全都给我打倒。”
卜逢时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撒腿就跑。他身材矮小,身法灵活。左右躲闪。硬是从一群彪形大汉的腋下钻了出去。赖润儿和他的那伙人掀翻桌椅,一顿乱打乱砸。生生把个喝花酒的雅间闹得乌烟瘴气。苟才被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浑身是伤,再也站不起来。
卜逢时逃出翠花楼,一口气跑回苟家。悄悄溜进院门回了后院。刚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哭泣之声。
“你这样做没有好处,不仅糟蹋了自己,也毁坏了栾某的名声。我劝你好自为之。”里面说话的是栾士英。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卜逢时在门外思忖:“他俩人到底怎么了?为何小姐在哭?”
卜逢时本来是跑回来搬救兵的,眼前却遇到了这种事情。一时进退两难。想着苟才在那边不知是死是活。情急之下,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