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老问羊旦：“令公子今年多大？在府兵中任何职？叫个什么名字？”
“回国老的话：犬子今年一十七岁，名唤羊迟。在夔州府兵中任参将。蒙圣上隆恩，朝廷给了他个从六品的品级。”
“哦，那就挺好。少年有为。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从六品的参将了。前途无量，未来可期。”秦国老说：“圣上的几位公主眼下业已长大，二三年之内便可出阁了。到时候可让令郎参加候选，一旦被选中，可就是当朝驸马。皇亲国戚金枝玉叶，还愁没有锦绣前程吗？”
“那就请国老多多关照，一旦有这样的机会，还麻烦你老人家从中周旋。”
“好说，好说。公主选驸马，一来要看圣上的意思，二来也要公主殿下自己满意才好。老夫能尽的力有限。”秦国老说：“不过，让他到京中任职是对的。等有机会你带着令郎到我家里来，先让我过过目。心里有了数才好向陛下建言啊。”
“那好，那好。卑职这厢先谢过国老大人。随后就带着犬子登门拜访老大人。若能真的称心如愿，老大人就是我父子二人的再造父母。”
“好像你们羊家以前也出过一位驸马爷？”夏目说。
“是的。下官的曾祖父就是孝宗朝的驸马。”羊旦说：“若是犬子再能成为驸马，我羊家将出两代驸马。那是何等荣耀啊！卑职的姑母也曾是先帝的嫔妃，后来进升为二等贤妃。只是姑母未曾为先帝诞下一儿半女，所以渐渐的大家也都把她忘记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秦国老说：“这样说来，你们羊家也是皇亲国戚。若是令郎能成为当朝驸马，亲上加亲。你父子二人将会前途无量。”
“呵呵呵，岂敢，岂敢。下官这一辈子就算到头了。我很知足。也没有什么别的盼头了，只要把犬子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我也就歇心了。”
“你今年才多大，怎么能说到头了呢？”夏目说：“你把夔州那块地方治理的风生水起，有模有样。圣上还经常夸你呢。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回京任职，成为我大殷皇朝的宰辅重臣。本相还期待着与你携手朝堂，辅佐圣上呢。”
“承蒙圣上恩宠，二位大人赏识。若真有那一日，下官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在两位大人驾前效犬马之劳。”
“效什么犬马之劳？老夫是行将入土的人，不指望这些。只要你们能一心为国，效忠皇上。什么都有了。”秦国老说：“令郎若是能成为驸马，也算了却老夫一桩心事。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做外公的理当为她们操心。子孙们的婚姻大事什么时候不让做老人的焦急？普通百姓如此，皇家也是如此。”
原来，这秦国老乃是当今皇上的岳丈。也就是皇后的生父。是一位三朝老臣。姓秦名正。殷皇子女众多，但是皇后只生了一女一儿。女儿排行第三，人称三公主。儿子排行老四，取名夏彻。自幼便被立为储君，也就是当今的太子。论亲缘关系，秦正是当今太子的亲外公。殷皇早年有一个异族嫔妃，诞下一子后不久便离世了。这个异族嫔妃所生的皇子就是目前的甘王夏裕。夏裕的生母过世以后，他一直寄养在皇后膝下。秦正当时为首辅大臣，又是皇后的生父，所以常常到宫中行走。夏裕打小生的英俊挺拔，性情磊落，深得父皇喜爱。秦正也很喜欢他，把他视为自己的亲外孙。若非其母是异族人，这个储君之位非他莫属。故而，甘王夏裕始终将秦国老视为自己的亲外公。祖孙二人感情至深，常常在一起谈论军国大事。秦正对这个外孙十分赏识，很是器重。夏裕比太子夏彻年长，刚一成年便被册立为郡王。他偏爱弓马、兵法，因而皇上派他外出带兵。在外历练了几年便成为朝廷一座无可替代的柱石。父皇和外公越发把他看得重了。
······
栾士英为了等朝廷任命，在京城滞留了两个多月。这期间他和卜逢时把殷都城逛了个遍。
殷都是一座南国大都市，四季如春，基本上没有冬天。树木长绿，鲜花常开。加上城里有数条河流和几座湖泊，气候温暖湿润。经常能够看到有人在街头夜宿。两个人经常深夜不眠，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闲游。
殷都城东，南淮河东岸有一座道观，名为清虚观。观里有一伙女道士在修行。其中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女道士很有名。她原是一户官宦人家的女眷，因家主犯了事死在了狱中，家道中落，这才出了家。她不仅美貌而且有才，是京都城中远近闻名的一位才女。取了个道号“玄机子。”
这玄机子是一个女诗人，作的诗在坊间十分流行。许多文人墨客和王孙公子也喜欢她的诗。常常慕名到清虚观中，都想一睹她的芳容。以喝她一杯清茶，酬唱她一两句诗词为荣。因此，清虚观不知不觉间成了京都一景。不少纨绔子弟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别说喝她一杯茶了，就是破费大笔银钱想要见她一面都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