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逢时见状不好,转身往客栈走去。那少年公子见他怯了阵,得寸进尺,打马追赶起来。还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卜逢时怕他鞭子抽到自己身上,越走越快。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狂笑。
刚到胡同口,一匹威武雄壮的黑马从前面跑来。马上骑着的正是栾士英。栾士英策马从卜逢时身边经过,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迎着那少年公子的马驰来。两马刚一交错,栾士英伸出左臂把那公子从马上提了起来。将他拉过来横担在自己的马鞍前。
一伙闲人正跟在那少年公子后面奔跑,忽然被眼前一匹黑马撞个正着,立刻东倒西歪。有几个抱着脑袋紧贴在墙上。一伙人吓得屁股尿流,大气不敢出一声。那少年公子尖声惊叫。他那两个仆人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愣在一旁。
“好汉饶命,手下留情。”那少年公子向栾士英求饶。
栾士英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抽出身边的宝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我是朝廷官员,有职份在身。你不能杀我。”那少年公子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搁在自己下巴下,吓的魂不附体,连声叫嚷。
“慢说你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儿了,就是朝廷大员,栾某也能宰了他。”栾士英怒目圆睁,咬着牙说:“你看看这把剑,仔细认清了。这是甘王殿下所赠的宝剑,杀你这样一个小人物如同杀一只鸡。”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少年公子一时被吓糊涂了,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劲儿的求饶。
“大爷手下留情,万万杀不得。他是羊大人的公子,是朝廷的六品官员。大爷别犯糊涂。有话好说。”一个仆人反应了过来,对着栾士英高喊。
“什么羊大人牛大人的。既是朝廷官员,为何骚扰平民?”栾士英对着那少年公子怒喝。
“我没有骚扰,没有骚扰。”
“你当栾某眼瞎吗?你明明骑着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还想要举鞭打他。若非栾某来的及时,你早就打到了我大哥。还敢抵赖。”
“我错了,我错了。大爷饶命。”
“好汉手下留情,他是羊旦大人的公子羊迟,羊衙内。是朝廷六品官员。你若杀了他,你也跑不掉。”另一个仆人清醒过来,对栾士英解释:“公子并没有冒犯谁,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有话好说。先求大爷将公子放下。放下来,咱们慢慢解释。”
栾士英知道羊旦是夔州知州。一听自己手中的这个家伙是羊旦的儿子,将他扔下马来。他本来也没有打算杀人,只是吓唬吓唬教训教训罢了。
羊迟摔到地上,两个仆人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羊迟惊魂未定,身上的衣服也皱了,头上的帽子也歪了,脸色如同灰土。冲着栾士英一个劲儿的作揖。
“你为何带着这些人来欺负我大哥?”栾士英怒声吼道:“仗着你爹的势力你就敢这么胡作非为吗?”
“这些人并不是我带来的,我只是路过。”羊迟战战兢兢的说:“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我路过这里一时好奇,就和这位仁兄开了个玩笑。”
“你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开了个玩笑?”栾士英吼道:“再敢撒谎,看我不一剑劈了你。好好说,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在下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栾士英看了看自己马下的一伙可怜虫,将手中的宝剑一挥,把旁边一间屋梁的梁头砍下一段:“你们看好了,再让我见到你们,有如此木。你们谁的脖子如果比这梁头还硬,那就尽管来试。都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羊迟和那伙人一听这话,如同遇到大赦一般,立刻夹着尾巴跑了。
“贤弟怎么在这?”卜逢时问。
“是街上一个卖梨的小孩看见的,告诉了吕马童。我这才赶来。大哥回去歇着吧,小弟这就回客栈了。”
“进去一起喝杯茶吧。”
“不必了。我回客栈和吕马童逛街去。就不打搅大哥了。”栾士英说:“放心回去吧。这伙鸟人再也不敢到这儿造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