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老儿别的没有,些许碎银还是有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无用。大人记住小老儿说的话:此物只有在大人这里能够发挥它的用途。在小老儿这里也就是一件奇货。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力还是有一点的。将此物赠予大人,就算是小老儿助大人一臂之力。”
“你我虽然相识年余,但毕竟素昧平生,萍水相逢。老丈因何对卜某生此厚爱?”
“大人头戴华盖,将来一定有一番大作为。又是星宿下凡。小老儿不助大人助谁?”
“哈哈哈,什么星宿下凡?那都是老和尚编的瞎话。纯属无稽之谈。老丈是被人骗了。”
“骗不骗的我不知道,小老儿只相信自己的眼力。”卜生尘说:“大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荆棘丛生,崎岖坎坷,险象环生。大人要好自珍重才是。举凡大才,都有一番艰险之路要走。大人遇到险阻切不可灰心。”
“卜某谨记老丈教诲。”
“你我虽不同时却是同姓,也属难得。称得上是忘年之交。小老儿为大人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当。即使有点厚爱之情又当如何?自古惺惺惜惺惺,有白发如薪倾盖如故者。皆属自然。大人何必多疑?”
“既有老丈此言,卜某愧领就是。”
两个人正在屋里相谈甚欢。忽然店小二来报:门外有一位艳妆女子求见卜客商。
“要见哪位?我二人都姓卜。她要见哪一个?”卜逢时问。
“她说要见住在这里的那一位。”
“那就是要见卜某喽。请她进来。”
店小二出去没多久,一个身披一袭青纱斗篷的女子缓步飘入房门。她一进门,一股香气便扑鼻而来。
那女子摘下斗篷,卜逢时一看:竟然是那位风月楼的花魁雪里红梅辽红梅。
“原来是姑娘。姑娘因何到此?”
辽红梅见卜逢时询问,不高兴的扭过头去。半天不肯答话。卜生尘见有女客来访,立刻就要起身回避。
“老丈不必回避,这是卜某的熟客。正好一起见见。”
卜逢时问了半天话,让了半天座。辽红梅一声不吭,半嗔半怒赌气似的坐了下来。
原来,辽红梅在风月楼左等不见卜逢时,右等不见卜逢时。心里面又恨又恼。最后决定到他下榻的客栈里去找。原本带着一肚子话要来质问于他。不想见了面又碰上一位老者在座,不好发作。只得将一肚子气恼和委屈忍了下来。
“姑娘要不要喝上一杯?”卜逢时说:“卜某正在和老丈小酌。剩的有酒,姑娘若不嫌弃,就请饮上一杯。”
卜逢时说着便倒了一杯酒,推到辽红梅面前。辽红梅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咕嘟一口喝下。喝完酒又将酒杯放在卜逢时面前。卜逢时只得又给她斟了一杯。辽红梅闷声不语,连喝三杯。
“这位是辽姑娘,是卜某的一位知心朋友。”卜逢时对卜生尘介绍:“多日不见,今日可巧在此遇见。就一同饮上几杯淡酒。这位是卜老丈,是卜某的一位前辈挚友。请姑娘与老丈见个礼。”
辽红梅几杯酒下肚,心情豁然开朗。又见卜逢时殷勤陪笑,随即转怒为喜。起身给卜生尘见了一礼。
“小女子来的冒失,唐突了两位。还请见谅。既是一家人,奴家也就不客气了。就陪老丈和卜君饮上几杯。只是壶中所剩无几,卜君舍得让奴家喝吗?”
“姑娘说哪里话?区区几杯薄酒,卜某何止小气至此?酒不够再要。姑娘但饮无妨。”
“嘻嘻嘻,奴家以为卜君穷的揭不开锅了呢。原来还能管得起一顿酒。多日不见,卜君是又寻到好的去处了?”
“哪里哪里。姑娘莫要说笑。”
“奴家并非说笑。卜君前番一连三日殷勤探看,转而一去不返杳无音信。不是有了好的去处是什么?”
“近来事情确实多。姑娘也知道卜某身负公差,确实身不由己。直至今日才得一点闲暇。”
“那是本姑娘错怪卜君喽?今日就忝个东道,以酒赔罪。”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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