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一样?我身陷死牢,寨子也被你们占了。众姐妹死的伤的伤,还被你们关进大牢。脱乜家族的势力依然强大。你倒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
“夫人活着就有希望。山寨只是暂时被占领。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但愿吧。只怕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卜某承认,有负于夫人。但是绝没有坑害你们的心。”卜逢时说:“你好好养伤,我会把你弄出去的。你活着众姐妹就有希望,山寨就有未来。你若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那就一切都完了。”
索玛夫人被关了两个月,身体越来越差。在外面的四姐妹多次找卜逢时探听情况。卜逢时告诉她们:“你们在外面安定夫人才有出头之日。越闹腾,夫人越没有得救的希望。”
“我们一切都听先生的,再也不胡闹了。”
“那就好。只要你们不乱来,我们可以去求知州大人。”
几姐妹听从卜逢时的安排,让各自山寨安分守己。然后,只身前往州府衙门,跪在大堂之外苦苦哀求。
“她在牢中身体欠佳,放她出来养养伤。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兵权,没有了势力,再也闹不出乱子了。就让她出来将养将养。”卜逢时也求栾士英:“她毕竟与我有多日情分,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死在牢中。我担保:她出来以后不会闹事。就让她到哪个姐妹的寨子里去养伤。那几个姐妹也保证不会闹事。”
“大哥既然为她求情,那就暂时把她放出来吧。等朝廷的公文下来再处置她吧。”
索玛夫人被放了出来,几姐妹将她接走。栾士英这边忙于公务,没有再多过问她的事。
索玛夫人养好了伤,带着一班人上京去了。临行之时撂下一句话:“大人虽然夺了我的印,朝廷却没有罢我的官。我还是宣慰使。本夫人要上京谢恩,顺便谢罪。”
索玛夫人到了京城,正赶上皇上在招驸马。整个京城一片欢庆热闹。朝廷忙于公主的婚事,谁也没工夫搭理一个蛮夷之族的女首领。索玛夫人只是一个七品官,无权上朝。她写了一份谢恩奏章递给吏部,此后便没有下文了。
“不上殿谢恩就见不到皇上,索玛的冤屈就无法上达天听。这怎么办?还有哪个衙门可以去告状?”
索玛夫人打听来打听去,得知朝廷设有理番院,专门负责管理殷朝境内各小族群的事物。索玛夫人便去找了理番院的官员。理番院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小衙门,品级只有六品。一听说她要状告五品地方大员,把头摇的波浪鼓似的。
“你要上告地方官员,可以到御史台去。你也是七品之职,有权向御史台上奏。我们这里只负责处理少数族群之间的纠纷,不负责朝廷官员的事务。请夫人到那里去吧。”
索玛夫人转而到了御史台,写了一份上告栾士英迫害地方族群,殴打朝廷官员的奏章递了上去。也如石沉大海。
“难道没地方去说理了?在这大殷皇朝的天下就没有人关心我们这些少数族群了?吏部不管,理番院不管,御史台不管,咱们就去刑部大堂告状。”
索玛夫人到了刑部大堂,堂上的官员问明了情况,给她说:“他是朝廷官员,你也是朝廷官员,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以上奏御史台。刑部大堂只问刑案,不管官员之间的纠纷。”
“我这就是刑案。栾士英挑拨我们族群之间相互残杀,还对我用的刑。难道这不是刑案?”
“你若是普通百姓,对朝廷官员有所不满可以上告。但是,以民告官以下犯上,那可是要重罚的。”刑部的官员对她说:“以民告官以下告上,先要重打五十大板才能受理状纸。夫人还是去找御史台喊冤去吧。刑部堂上管不了你们的事儿。”
“那我就以普通百姓的身份状告梅州知州。告他滥用职权,滥杀无辜。挑拨离间,草菅人命,等等。”索玛夫人说:“请大人就以刑案受理吧。”
“什么?你可想清楚了。若以刑案受理,你就得挨五十大板。”
“我情愿挨这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