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还真是的。”
这个火夫挨了打,每次上街买菜都要对街上的人夸张一番。街上对这个算命的瞎子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天,南月王的一个大臣正在一群南月兵的簇拥下路过大街。卜逢时正想借此机会观察观察。不成想这时候过来一个人,缠住他要让他给算一卦。
“我家的猪丢了,已经好几天找不着了。你给算算,算准了我有重谢。”
卜逢时推说自己只会给人算卦,不管畜生的事儿。那人缠着不放:“你就给算算嘛,我家那头猪还怀着崽呢。到底让什么人弄了去?你给我算算。”
那人软磨硬泡不肯离去。
卜逢时无奈,眼瞅着街上那伙人到了跟前。想要赶快把这人打发走,便随口说:“这点小事不用算卦,也不用摸骨。我给你说个药方子你记下,回去抓副药吃了就能找着。”
“你说,你说,是什么药方?”
“蒲公英一两,山茱萸一两。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喝下去就是了。”
“就这些?”
“就这些。这些就足够了。你赶快走吧。”
那人记下药方,急急忙忙走了。
卜逢时一直偷偷观察着街上那伙人从面前走过。这个人并非南月王的重臣,可他出行却有一对人马护卫。这队人马足有二三十号。
“这样一个人出行,都要有这么多人护卫。如果是南月王出行,那得有多大的排场?”
第二天,卜逢时仍然在老地方给人算卦。那个丢猪的人忽然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只鸭子。
“先生算的真准啊,我家的猪找着了。我是来谢你的。这只鸭子就算是谢礼。”
“到底怎么回事?”旁边有人围了过来问那丢猪人:“阿土,你倒说说呀,你家的猪是怎么找着的?”
“昨天先生给我开了药方,我去药店抓药,那伙计死活不卖给我。说这不是药方。我想,蒲公英和山茱萸又不是什么稀奇物,我家房后头的山上到处都是。于是,我就到山上去采。没走几步就掉进了一个深坑,把我吓得半死。正要喊人救命,忽然听的坑里有声音。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家的猪,还下下了一窝猪崽。你们说这奇不奇,灵不灵?”
“不过是瞎撞上了,哪里就灵了?”旁边有人说:“这是碰巧了,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你可别替瞎子吹了。”
“怎么是碰巧?”卜逢时听到这话,假装不高兴地说:“你们知道我瞎子为什么开那个药方吗?其中有一味药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山茱萸。你们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了。这是说在山上会遇到猪。怎么能是碰巧了呢?”
“是啊,山茱萸不就是山上遇到猪吗?这瞎子还真有一手。”
卜逢时听了大家的议论心里忍不住发笑。
栾士英在驿馆里等南月王的回信,越等越没有动静。过了几天,不但没等到南月王的回信,却等来了一队兵。南月国不但撤走了驿馆里的杂役,还在门口布置了许多兵。禁止使团人员出入。到了晚上,栾士英只好翻墙而出,到客栈里去见卜逢时。
“南月王忽然翻脸,一定有蹊跷。”栾士英说:“我们不能这么被动干等,要有所行动。”
“这恐怕是那个人回来了。”卜逢时说:“是南月王的大总管从辰国回来了吧?大人不可莽撞行事,只要做好防范就行。明天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咱们再决定。”
“南月王的大总管反对与我朝交好?因为什么?”
“卜某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得到一些消息:这个大总管十分狡猾,很有智谋。他和辰国白氏王族关系很好。当然要反对我们了。”卜逢时说:“这个大总管不仅有智谋,而且很有权势。他自己的地盘在扩城,下面还有十五座山寨。南月王对他很看重,事事都要听他的意见。只怕他这一回来事情难办了。”
“那就杀了他。”栾士英说:“刺杀也行,劫杀也行。既然他是一块绊脚石,那就将他除掉。”
“只怕不容易。我这几天在街上观察,南月王的臣下出行都有重兵护卫。何况他还是大总管,又是南月王的左膀右臂。刺杀他只怕不容易。”
“什么样的重兵能够挡住栾某?我一人一骑就可将他斩杀在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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