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掉脑袋的时候,你就和弟兄们说:看见从东边飞来一只白虎,从天而降进入院内。别的不用多问。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就这些?”
“就这些。你走吧,别让人看见。免得连累瞎子。”
那南月老兵急急忙忙出了客栈,回兵营去了。
南月老兵走后,栾士英来了。
“我已探听清楚,辰国使团有一百多人,全有武器。”
“探清这些做什么?”栾士英说:“大哥是不是想要我们杀了他们?”
卜逢时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大哥这是要嫁祸于人。”
“那里墙高院深,不便行动。再等几日,我会定出一个完满的计划。”
到了第二天,卜逢时又转悠到辰国使团的门前。只听院里吵吵嚷嚷。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院子里打起来了?”
“你快走吧,别多管闲事。”那个老南月老兵早早看见卜逢时,走了过来对他说:“你再不要到这里来了,搞得人心里发毛。”
“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血光之灾就要来了?”
“你别再胡说了,什么血光之灾?他们是在捉老鼠。”南月老兵说:“辰国使团的人都爱吃竹鼠。院子里有一片竹林,这是发现了竹鼠,大家都在围捕呢。天天都这样。”
卜逢时听完这话转身走了。到了晚上,栾士英又来到了客栈。
“我已定好计划。辰国人爱吃竹鼠,天天在院子里捉老鼠。我们正好可以利用。”
“哈哈哈哈,我已经猜到大哥的计谋了。真是好主意。”栾士英说:“他们既然爱抓老鼠,咱们就再给他多放一些进去。让他们闹得沸沸扬扬,越热闹越好。我明天就安排人去捉竹鼠。”
“这事儿不用大人操心,大人要装作很安分的样子。这些事儿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明天晚上,你们行动。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大哥安排了什么人?可靠吗?”
“只不过是花点小钱,雇了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大人放心好了。你只负责做好你的事。别的不用管了。”
卜逢时没有将赊刀人的事儿告诉栾士英,栾士英知道卜逢时做事稳妥,没有再多问。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哈哈哈哈,辰国使团的人死在了南月,看垩虎怎么向辰国交代?只怕连南月王也脱不了干系。”栾士英说:“我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天天守着大门,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出去过。谁也不能把这笔账赖到我们头上。大哥实在是好计谋。”
“最好能带些书信之类的东西回来。”卜逢时说:“也许垩虎真的与辰国勾结,要能找到点证据,咱们就省事儿多了。”
“这个好办。大哥放心吧,都会办妥的。”
卜逢时了解到辰国使团抓竹鼠的事情以后,及时安排赊刀人动员人力搜罗竹鼠。连夜投放到了辰国使团驻地。辰国使团院子里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忙活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安静下来。门外的南月守兵知道他们在抓竹鼠,连问也没问一声。个个靠着墙打盹。
第二天夜里,栾士英带着手下三十个老兵翻墙而出。每个老兵腰里都缠着一条攀墙索,上面带着挠钩。这是为进入辰国使团院子准备的。
三十个老兵全都是栾士英在土州起家的老部下。个个身经百战,身手不凡。他们摸黑跳入辰国使团院内,一声不吭,大开杀戒。院子里一片呼喊之声。守在外面的南月守兵以为他们又在抓竹鼠,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天天如此,到底有多少竹鼠可抓?竹鼠虽然好吃,天天吃也该吃腻了。闹的人连个好盹儿都打不了。”一个南月守兵抱怨。
“院子里天天飘出烤竹鼠的香味,馋的人直流口水。这些辰国人也真是的,没说分一点给我们吃?我们天天给他们站岗放哨,他们天天大吃二喝。也能咽得下去?”
“别人睡着我们站着,别人吃着我们看着。谁叫我们是小兵呢?忍一忍吧,实在馋了就咽口唾沫。”
“今天的动静不对,怎么有呻吟惨叫之声?难道院子里打起来了?”一个守兵说:“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你能进得去吗?门是从里面插着的。”
“那咱们要不要报告上司?”
“真是多事。他们天天如此,你见了上司说些什么?”
“确实有些不对劲。好像——”
“好像什么?就是里面真在杀人也与我们无关。报告了上司,如果里面什么事儿也没有,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你是不是还想挨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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