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大人豪气直可干云。那好,大人出使墉国,卜某出使漠北。”
“这事儿,能成吗?你们两个可不要陷入虎口——”
“哈哈哈哈,虎口有什么可怕?卜某不是刚刚从虎口中回来吗?半生以来,入的虎口还少吗?无妨,无妨。”
“不必多说。大哥请随我去见甘王殿下,到了殿下那里再细说。请殿下一块儿拿主意。”
两个人冒着大雨出了军营,来到渡口。在滔滔的急流中度过了大殷河。
“栾卿总算入城了。一定是有了良策。快到本王大帐里一叙。”
甘王夏裕没有住在他的郡王府里,而是在北城设立了自己的大帐。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地操持着军中事务。
两人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给了甘王。
“这不行,太冒险。让朝廷另派人去吧。”甘王不放心栾士英。
“其他人去,未必能成事。请殿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完璧归赵。”
“这事儿,还得请示父皇。本王不敢做主。既然已经定下计策,栾卿正好入朝觐见。父皇一直盼着你来。”
栾士英随甘王上了朝堂。朝堂上公卿罗列,冠带云集。朝中许多大臣对他侧目而视。有人直接问他:可有破敌之策?
“破敌之策已有,再等三个月——初冬到来即可发起反攻。”
“什么?还要等三个月?城中粮食已经告急,百姓苦不堪言——”
“城中粮食告急,百姓的日子是不好过。但是,敌人的日子更不好过。”
“管敌人的日子好不好过干什么?一场大战,山河破碎。水深火热,民如倒悬。你却担心敌人的日子不好过。你说说,为何要等到初冬?”
“因为有些事情必须等到那时才能完成。”
“众位爱卿不要争论日期。栾爱卿先说说你的破敌之策吧。”殷皇发话。
栾士英把他的破敌之策和盘托出。
朝中众臣听了以后纷纷摇头。
“谁能出使敌营?谁能说动他们撤军?”
“出使敌营的人选已经拟定,众位大人不必担心。”
“如果他们不听呢?如果那两方不撤军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听,一定会撤军的。如果不撤军,就将他们消灭。”
“消灭?如何消灭?既然能够消灭,为何还要去做说客?”
“卑职说的消灭是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是下策。如果他们能够撤军,那才是上策。”
甘王夏裕一听这话心里越发担心起来:他猜想栾士英是下了拼死的决心。如果墉国皇帝不听劝,他有可能会干出一些冒险的事来。
栾士英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墉国小皇帝不听劝,他就当庭将他刺杀。拼着自己一条命,换取墉国二十万大军内乱。
退朝以后殷皇又将栾士英招入后宫,不放心的问他:“爱卿所定之策,朕尚有些不明白。爱卿出使敌营有把握吗?”
栾士英把他内心的计划对皇上做了详细说明。
“哦,爱卿这么一说,朕就放心了。墉国皇帝必会听劝的。”
“不仅墉国是这样。漠北也是同样道理。臣认为这两处人马必会撤军。——北朝人不是搞了一个什么镰刀阵形吗?臣就将他这把镰刀的刃口锛出两个豁口来。让它成为一把钝刀,什么也切割不了。”
“朝中有许多风言风语,爱卿可还放在心上?朕知道,那都是些糊涂人的混账道理。让爱卿受委屈了。”
“有陛下这句话,臣肝脑涂地,死而无憾。臣不觉得委屈。大丈夫生于世,该担当的就担当。莫说几句不明事理的糊涂话了,就是让臣为大殷朝而死,只要死得其所,臣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