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当初我们干的事儿让她牺牲了好多姐妹。这个恨是解不了了。”
“你们俩的过结解不了怎么办？下一步我想让大哥与她一起带兵。那些禁军将领实在让栾某放心不下，只有大哥在她身边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这仗才好打。她一直这么记恨大哥······”
“没事。恨归恨，事归事。她虽然有些桀骜，总体上还是明理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糊涂。嘴上犯犟，心里面还是听话的。大人放心，我和她会配合好的。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她怎么突然间与大人和解？”
“栾某到达战场时，她正浴血奋战。手下的兵都快拼完了。是栾某将他们救出重围的。那个吴怀生就是在那一战中俘获的。她那时正和两位皇储交战。大哥可知道北朝军队里有两位皇储？”
“有。吴怀生之所以那么值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说他是因为保护公主和皇子失手的。不然的话哪能用数万将士换他？这个命令也是那位三军统帅下的。据说盛朝朝廷还为此下了责让书，斥责姜泰不分轻重，纵敌为患。”
“是啊。这件事情他的做法确实有些出奇——谁也没想到他们竟会答应。”
“这位老国公神奇就神奇在这里。他总是不守常规，不落俗套。对朝堂上那些指责的话，轻轻一笑了之。北朝军中那么多大人物，对他俯首帖耳，崇敬有加。连吴强那样骄横的人也对他很尊敬。他待两个皇储像自己的孙儿孙女一般。听说那位公主常常跟他顶嘴，对他使气，他竟也笑着接受。”
“我见他时，他也是这般和顺。身上没有一点刚戾之气。确实像个平常人家的老头儿。举凡大才，往往都是这般怪诞。”
“哈哈哈，他这不是怪诞，是真性。一股率真之气，绵里藏针，柔中有刚。就像水，柔弱平和却能破石穿金。”
“大哥将来也会像他。还会比他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大人说哪里话？我怎么能跟他比？他是一代名将，三朝老臣。有家势，有根基。出将入相，巍势赫赫。卜某其貌不扬，出身寒微，做个师爷已经到头了。”
“待事平之后，栾某一定向朝廷举荐。请大哥入朝为官。再也不做什么军师了。”栾士英说到这里忽然停顿：“甘王殿下还说请大哥到他军中去做谋士。他对大哥这一次的战略规划很赞赏。殿下只知道大哥的谋略，还未见识大哥的胆识和才干。到时候一定会赢得殿下的赏识。出将入相，封侯拜爵，指日可待。”
“呵呵呵，卜某并不奢求什么······”
“男儿志封侯，赢得身后名。哪能不奢求？大哥大智戏功名，眼高傲王侯。性情散淡，谋略超凡。君王错过就失去了一匹千里马，朝廷重用就获得了通天巨材。别人不知，栾某实知。”
两人正说着话，索玛夫人来了。
“大人听说了没有？朝内出现巨变，太子谋逆。”
“什么？怎会如此？”
“不仅如此，一些御林军进行哗变，围住东宫，要抢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敌当前，太子难道要亡国不成？哗变的军队多不多？”
“听说有两三千人。都是太子平时恩养的死士。”
“那没有事儿。”卜逢时插话：“城里有甘王殿下的十几万人马，两三千人成不了气候。”
“就是这话。听说已经被平息下去。哗变的将士和一些朝臣已下了大狱，太子也被囚禁。事儿倒是没多大事儿，就是这样一来会影响军心。”
“可恶之极！误国误军。前番在殷北大营，太子就一意孤行，硬将两翼抽空。才使得敌军左右包抄，险些将全军葬送。”
“是啊。那一次若不是大人拼死搏杀，我军主力定会被敌人消灭在城下。现在想想，索玛都不由的后背发凉。我们两万人马最后只剩下不到三千。我梅州儿女几乎拼杀殆尽。”
“这个太子早该废了。应该由甘王殿下来当太子。”栾士英说。
“既然事已平息，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要在军中谈论，免得影响士气。”卜逢时说：“二位都是朝廷要臣，时刻记着不要以臣谤君，以下议上。太子毕竟是国之储君，有君的名分。他的事情自有陛下处置，二位万万不可多言。”
栾士英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情急失言。好在，场内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