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入梦(1 / 2)

李府之外。

莫雨挥手遣散随行之人,一人独自行在这汴京城中,俄顷烟雨中雾色渐起,往来人三五行出阡陌,莫雨并未撑伞,见雨势来得较急,只得找了一家酒肆落座。好在酒肆并未满座,莫雨挑了一个靠窗的坐处,刚一入座店家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店家,来上一壶春雨酿一碟油酥花生即可。”

莫雨出声对着小二说道,随即便望向窗外淅淅沥沥避雨的行人,李盼儿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他对李盼儿并未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今日父女二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反常,一时间自己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酒肆里喧闹了起来,是几个文人借酒劲,正在吟诗作词。大宋历来文风昌盛,多有诗人借酒卖弄。不过几人文采着实有限,几人只接了几句,便戛然而止。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就在几人举目相望之时,只听得屋角传来一声脆响。

“啪...!”

众人皆看向坐在角落的莫雨,只见他手中摇着折扇,面如冠玉白衣胜雪,斟了一杯刚端上来的春雨酿,待清酒入喉,惺忪迷离的望向烟雨朦胧中,好似极为享受。众人只见他捏着杯盏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有浪淘沙慢心似空

当有笛声向晚月下垂虹

若有深藏冷绝似孤峰

当有静夜落花徐徐如风

草原兵马重木兰围场可容。觥筹交错中四海方圆可通。”

在场文人无不闭上眼睛轻念,品得其意境之人,皆是在脸上挂起淡淡微笑,更多的是带着期盼眼神的文人,他们知道这首词还并未做完。

莫雨则是并未注意周遭之人的表情,他依旧眯着眼看着窗外。又是一杯入喉,这才幽幽开口。

“听万籁有声,无穷缤纷入梦。

尝百种滋味,无尽烟雨青红。”

在座文人无不拍手叫好,随意便能作出如此佳作,让在座文人皆是佩服不已,在大宋这太平盛世之下,文人是最受人尊敬的,一时间在场的文人都上前,希望能邀请莫雨一同入座,都想与他结交一番,店家掌柜见这名公子出口便如此不凡,深知日后此人定然成就非凡,心里已是打定主意,今日连酒钱也不收他的,就当是提前卖个人情罢了。

莫雨虽然酒量不错,但架不住几人劝酒,一时间醉意袭来,有些飘飘然了。掌柜见夜已深了外面雨势还未歇,便让小二问明莫雨来处,准备送他回家。

莫雨并未推辞,谢过店家好意便随店家小二而去,小二掌灯在前,两人刚拐进一个无人巷子,只听房舍之上传来一阵瓦片叮铃之声,两人只是抬眼一望,入眼是两道极快身影,店小二以为是深夜出没的贼人,丢下莫雨便往来路狂奔而去。一道黑影奔至近前借势一跃,莫雨只觉立身处屋檐坍塌欲落,他堪堪避开坠落的瓦砾,借酒意冷眼怒斥前面的一道黑影。

“尔等何方妖魔?”

背影并未作答,只是转过身来回望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莫雨便如遭梦魇,呆立原地不得再发出半点声响,如同被那仙人施了定身咒,黑影正欲一指点在他身上,不料屋顶之上还有一人已追至近前,在月光之下莫雨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黑影一指点在虚空,一把狭长黑刀凭空出现,黑影只是剑指一挥,口中急呼“去!”

空中便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顿时火星四溅,只是一息功夫长刀便回到了手中,莫雨虽不能有所动作,但入耳之声却是听得真切,只听屋舍之上传来漠然的声音。

“凡人而已,何必多作计较呢?”

屋顶上的人只是挥了挥袖子,莫雨顿时一松,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抬头向屋顶望去,只见一白发老者傲然而立,老者并未束发任凭发丝飞舞,夜风带起他月白长袍衣角。老者微眯双眼,好似并未把下面两人放在眼里。

“师父,放过我吧。”

开口的正是刚才的黑影,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恐惧。

老者只是微微摇头,一语不发。黑影见老者并不准备放过他,把心一横欲与老者作殊死一搏,只见他手掐寅决五指藏甲,顿时手中一团雷光乍现,莫雨只觉得一阵牙酸之声,男子便已然出手。

“雷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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