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残一没有回头看,他望向窗外天空上的那轮圆月,喃喃自语道:“依依,已经十年了啊,‘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花残一缓缓抬起酒坛就着月光灌下长长一口,自顾自说道:“漪儿也长大了,我...我没用...还是没有找到‘九叶金莲’,不过也有线索了...那妮子明天还要去你的衣冠冢跟你告我的状呢...”说着又是一口烈酒灌下。
“什么时候告诉那妮子,你在这儿呢?依依,我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好不好?算了,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反正你也不会怪我的对吧?”花残一回头看向并不冰冷的棺椁说道,“这事儿说起来都怪你,你倒是怕底下脏,喜欢看月光,现在好了,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花残一笑了,眼里泛着泪花,一连又是几口烈酒下肚。
花残一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月亮,手指不停地指点着天上的星星,嘴里还不停地叙说着往事,“你看,这颗你当年叫不出来名字的开阳星,好像没当年那么亮了。”
“你快看,有流星!”
“你别生气啦,我又不是故意笑话你。”
“其实就是故意笑话你,哈哈哈哈....”
......
花雨楼九层的这一幕,没有人能看到,能看到的怕是只有他们俩一直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月亮和那些若明若暗的星星了......
小牛镇上,街尾的“满堂春”药馆后院房间里,梅若开在床上缓缓睁开了双眼,接着那位麻衣中年大叔便映入了梅若开的眼帘。
“小友,你醒啦!”麻衣大叔微笑说道,“你可真能睡啊!”
“什么?掌柜大叔,我睡了多久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睡着了~”,梅若开仍觉没有睡够,有些乏力地说道。
“没关系,多睡会儿对身体好!”麻衣大叔呵呵一笑说道,“可别浪费了我的‘春秋九元丹’!”
“啊?什么?”梅若开满脸懵,使劲儿摇了摇脑袋问道。
“没什么,就当是报答小友的传信之恩了!”麻衣大叔言罢便给梅若开把起脉来。
“大叔,老奶奶怎么样了?”梅若开关切问道。
“别说话!”麻衣大叔严肃说道。
把脉时间并不短,麻衣大叔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询问道:“小友可是吃过什么别的丹药?”
梅若开点头,苦笑道:“曾吃过一枚不知明的丹药!”
“嗯,不曾想这两种丹药竟然会有如此奇效!”麻衣大叔笑道,“小友不知,这‘春秋九元丹’是我研发的一种恢复型丹药。能加快功力恢复,却有一副作用,就是服用过后极易犯困,常人服用片刻就会倒地入睡。”
梅若开吃惊地看向麻衣大叔。
似是感觉到梅若开有些不满,麻衣大叔大笑道:“小友请见谅,一则是小友长途奔走消耗极大,二是救人之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出此两全其美之策。”
“哦~”
梅若开起身便欲下床,却被麻衣大叔拦住道:“小友,不急,由于你之前服用过某种丹药,此时两种丹药之力在你体内相互催发,正是你身体消化吸收之时,他日对你习武甚有裨益!”
“谢谢您的好意了,那老奶奶情况如何了?”梅若开继续问道。
“我们已将她送回总......去疗养了!”麻衣大叔刚欲脱口而出“总坛”二字,却是急急收住了口。
梅若开自是听在了耳中,也不好过多打听。
麻衣大叔继续道:“小友日后若需要帮助,尽管向我们开口!对了,还不知道小友姓名?”
“我叫梅若开。”
“哈哈哈,好!我记住了,以后你可以叫我‘苏叔’!”
梅若开跟着疑问地叫了一声:“叔叔?”
这时小胖子走了进来插嘴说道:“他姓‘苏’!叫‘苏树’!大树的树!”
苏树抄起梅若开的鞋,朝着小胖子砸去,却被小胖子眼疾身快地躲过。
“你个兔崽子!总有一天把老子惹毛了,老子要把你身上那几两肉割下来下酒!”苏树暴躁道。
梅若开见到这对父子很是无语。
“快把鞋给老子捡过来!”苏树大声吼道。
“我就不捡!”小胖子一声大叫,转身便向外逃去。
“小友见笑了,这娃子没教好,被他娘惯的!”苏树解释说道,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去拣起刚扔出去的鞋,拿回床边。
“小友,此时夜深,今晚就在此好好歇息吧!”苏树言罢便起身向外跑去,定是追小胖子去了。
梅若开见到这种情景不免有些好笑,回想自己与父亲,却从未如此这般过。
在梅若开的印象里,父亲梅处仓一直很平淡,在与父亲这么多年的相处过程中,也是平淡无奇,但是也能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关心
“爹,你在哪儿啊?”梅若开在心里呼唤,“今天是孩儿的生辰,您赶回来了吗?您会不会已经知道孩儿被驱逐出堡了?”
梅若开内心委屈无人诉说,却不知父亲也在千里之外关心着自己,此时更是身处险境,无法赶回葛家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