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时间是最容易渡过的,小任磊和其他同学一样,放学铃声响起没多久便冲出了中学的大门。
家在中学西边的一公里外,每天踏着夕阳踩在散发着健康气息的土路上,都会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似乎这个世界就不曾有过烦恼。
“妈——!我回来了!”推门而入时,他总是希望把外面的阳光和快乐一同带进屋里。
可是屋里仍是死寂一般,母亲仍然躺在里屋的炕上,自从父亲离开以后,她就很少下来过。
每天的此时,家都成了小任磊孤独的舞台,只能演独角戏的舞台。
无论外面有多么得阳光,这个舞台内却只有阴暗。
阴暗的地面上时不时地爬过一只潮虫,当他顺着它的足迹掀开它的老窝——那些很久没有穿过的旧鞋时,总会发现它的家族是如此的庞大,如此得热闹。
“饭在锅里。”母亲哼了一句。
他没有食欲,应该说他还不饿,他现在需要的是精神食粮,一件能打破如此沉闷的任何事。可是,这三间土房里除了他会主动做点什么外,再就是那些潮虫了,然而今天潮虫们似乎也休息了。
他生气了,并把一切都怪在了那些潮虫身上,他决定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报复式地捣毁那些潮虫的老窝。
他悄悄地关上了里屋的房门,然后带着阴笑直奔那一排旧鞋的摆放处,从外向里,一双一双地翻起。
奇怪的是那些潮虫就像还没有放学,都不在家!
已经翻到最后一双了,那是一双又大又潮的旧鞋,如果这双鞋后面再没有一个活物,那就意味着,他,将成为世界上最孤单的人。
他舍不得将整双鞋提起,而是蹲在那里,侧着脑袋,捏着鞋尖,一点点,一点点地掀起,下面那个深深的鞋印渐渐地露了出来。
掀到一半时,余光扫到两根橙黄色的东西快速地钻了进去,他一阵兴奋,如同寻宝一样睁着大眼睛将剩下的半只鞋掀开。
我去,一窝蜈蚣盘在那里,对,是一窝,不是一只,看来潮虫都被它们吓跑或者吃掉了。
那些蜈蚣个头都不小,应该有十几公分长吧!虽然长得很凶,但还是怕人的,一见到光就四散逃命去了。
他抄起大头皮鞋,拼命的拍打着,然而只打中了少数,其它的都钻到了各种缝隙中。
他又火速地找到了不知道失没失效的半瓶杀虫剂,各种喷,一阵烟雾过后,终于平静了,他带着胜利的喜悦环视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蜈蚣尸体,那种愉悦感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出现过了。
突然,一缕黄光从脚下滑过,那不应该是蜈蚣了,因为那货至少有二三十公分长。
他蹲在那里如同雷达般地环视着地面,突然感觉大腿后面一阵蠕动,头皮马上麻了一下,又蹭的一下蹦起,下意识地左右寻找着活动的东西,可是,那东西就在那里,在自己蹲过的那里,除了微微挑衅的触须,身体一动不动,就在那里瞪着自己,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
他惊呆了,那是一只二十多公分长的超级蜈蚣!身上金黄色的铠甲就像鼓出来的肌肉一样健硕,触角和尾部已经黄里透黑,黑中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