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达他爹,他大哥、二哥、三哥全来了。
一入相府便恶狠狠的盯住胡惟庸,他们听说了,这老匹夫弹劾他的宝贝儿子,他们的宝贝弟弟!
沈万三凑到朱元璋面前,非常富有感情婉转的喊了声:“陛下~”
朱元璋鸡皮疙瘩起一地:“好好说话。”
沈万三立即正色,将十个指头竖起,再去掉一个:“听说胡相弹劾我家老四贪了百万两,这我就不赞同了。我随手给他的零花钱就是百万,但是呢又闻着百万不见了,不如由我填补。”
他给沈达擦屁股来了。
沈荣三兄弟更是挡在沈达面前,虎视眈眈盯住胡惟庸。
“呵,不愧是首富之子,还没断奶呢。在朝堂上遭到弹劾就要父亲兄长出马扫平,今日所闻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胡惟庸啧啧不已,满是嘲讽。
砰!
三兄弟中的沈茂,性子较为跳脱。
他直接给了胡惟庸一拳,正中对方下巴。
“你个老秃头,没人疼没人爱,儿子驰马于市,坠死于车下,活该!”
让他嘴毒!沈旺要比他更最毒。
提及儿子,胡惟庸的眼瞬间红的吓人,神情越发冰冷。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人能感同身受,没人知道他的痛苦,他怎么能拿这个来攻击自己?
胡惟庸死咬牙关,要不是朱元璋在,他非要杀了这兔崽子不可!
他,胡惟庸,跟沈家势不两立!还没等这股壮志在内心荡开。
沈荣便惊呼,指着桌上一花瓶道:“这不是青花瓷吗!此刻价值连城啊,我爹当年想买都没买着,没想到出现在相府啊。”
沈旺也配合啧啧不已,抬头指着头顶上的琉璃灯道:“诶呀呀,这不是琉璃灯吗?传闻此物洋人国才有,怎会出现相府呢?”
“天哪!你家竟然有一百万两单株的瓣莲兰花!”
“哦,还有春剑皇梅,光是这个院子的花就花了不少银两吧。”
“胡相深藏不露啊。”
他们每说一句,胡惟庸的面色便惨败一分,就连嘴唇都变成了青白之色。
跟来的大臣们都惊了,同时在心底感慨,不愧是沈家人啊。跟他们一对比,自己简直就是土鳖,这些全都不认识。
说实话,朱元璋也没认出来。
他勤俭惯了,对这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压根不在意。
沈达也听傻眼了,原谅他也没看出来,毕竟穿之前他只是个普通大学生。
对于这什么珍贵兰花,压根不认识。
真是他的好大哥。
“胡惟庸!”朱元璋暴喝,目光像是一把钢锥死死钉住他,“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价值不菲的花瓶,兰花哪儿来的?你这架子,倒是比咱还高了。”
目光都聚集在胡惟庸身上。
他艰涩的想张嘴解释,却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朱元璋的死亡凝视下。
扑通!
“陛下。”胡惟庸一秒下跪,抬手就是啪啪几巴掌自扇,抖着唇交代,“这些都是底下人送给臣的生辰礼,臣也不知道竟如此昂贵。”
他跪着上前抱住朱元璋大腿,痛哭流涕。
不愧是老狐狸,一秒入戏,沈达佩服的五体投地,学到了。
果然,朱元璋在此刻还是念旧情,他发狠将胡惟庸踢开,冷着脸道:“念及你当年伴咱左右拼命,咱就放你一马,但你这府上的东西,没收充国库!若有下次,定取你脑袋!”
同时他敲打在场的百官:“在场诸位最好给咱廉洁自好!”
胡惟庸不禁松了口气,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一副视朱元璋为天的感激模样:“谢主隆恩。”
大臣们全都下跪表忠心,不贪,绝对不贪!
朱元璋哼了声:“既然是底下人送的,将名单拟出来,沈爱卿,你去抄家!”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