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怎么约在这个地方了?”
年轻人盯着面前扶着钢管搔首弄姿的跳舞女郎,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中年人。
被称作老陈的中年人留着精神的板寸,色眯眯的盯着跳舞女郎,用手搓着下巴上的胡茬:“我昨晚掐指一算,你小子最近‘有事’。”
年轻人皱眉看向老陈:“你打电话时直接说不就完了?这不脱裤子放屁吗!”
老陈眼神不屑的瞅了年轻人一眼,随后视线又回到女郎身上:“不把你约出来,怎么传你挡灾之物啊?”
年轻人狐疑的朝老陈伸出手:“…东西呢?”
“被我藏在建南区轻工路号二楼东户南向房间供桌上的牌位之下。”老陈语速极快的说出地址。
“建南区轻工路号二楼东户……”年轻人轻喃,突然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说:“那不就是咱家嘛!”
“对……”老陈抬头闭眼眉毛扬起,拉着长音。
“老陈你神经病啊!”年轻人站起来咆哮,吓得面前的跳舞女郎一个哆嗦差点摔倒,迅速调整好姿势,白了两人一眼后继续跳舞。
“兔崽子怎么和你爹说话呢!什么神经病?”老陈瞪着眼睛朝年轻人呵斥一声,随后掀开外套,露出里边的病号服,得意的说:“老子是精神病。”
年轻人看到病号服大惊:“你……你偷跑出来的?”
“不!我只是没走正门,翻墙出来的,不走寻常路,因为我穿了美邦威!”
老陈把脚伸到年轻人眼前晃了晃,年轻人看着他的人字拖咬牙质问:
“那不就是偷跑出来的吗?还说是因为病情大有好转被院长特批出来遛弯?那电话里和我说话的所谓的‘院长’就是你喽?”
“没错!陈皮,你父亲的病症已经大有好转……”老陈再次重复了先前在电话中说过的话,口中发出的声音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声线。
陈皮低头咬牙颤着音说:“把我约在这个地方还说什么传我挡灾之物?屁!你就是上火馋女人了才偷跑出来的对不对?”
老陈大手一挥:“屁!这里的红尘气重,有助于我渡心劫。”
陈皮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这时服务生端着拖盘走到两人面前,将托盘中一大堆的酒水零食摆放在桌上,期间因为身形挡住了老陈的视线,还被老陈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喂……老陈,我这个月钱可不多了,你悠着点,还有十天才发工资呢。”
服务生走后,陈皮凑到老陈耳朵边咬牙小声说,却见老陈脸部微侧,挤出双下巴眯眼斜看着陈皮:“丢人,白活了二十多年,今天不用花你一分钱。”
陈皮疑惑,那谁结账啊?正准备再问,女郎这时跳完下了台,老陈就好像收功一样,闭上眼睛长吁口气,拍了下陈皮的肩膀:“你最近可真‘有事’。”
往嘴里送零食的手僵住,陈皮楞了一会,随即嗤笑一声:“嗤…别闹了…”
说完却发现老陈脸色凝重的看着他。
陈皮迟疑的问:“老陈,你这会儿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