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闻言立马跑到卫生间,看向镜子,右手摸向后腰别着的屠戮。
手指触碰到屠戮的瞬间,从镜子看到,自己头上忽然出现三条黑线,散着不详的幽光,无声缭绕。
“这……就是业障?”
陈皮怔怔的看着镜中的黑线,心中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批语。
——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
业障,比喻人的罪孽,又作业累,谓众生于身、口、意所造作之恶业能蔽障正道,业障过深,则会生魔。
陈皮哆嗦了一下,心想以后斩因果这事还真是不能干了,别自己活儿没干完先入了魔了。
……
回到老陈房间坐下,老陈看春宫,陈皮臊眉耷眼的想事情,两人谁都没说话。
良久,老陈率先开口:“我小时候,赶上那几年社会动荡,六岁那年的一天,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像是逃难路过村子,把在村口玩耍的我叫住,让我回去告诉你爷爷,后天下午他不能走水路,无论多么重要的事,都不要走,随后又告诉我了一个地点,让我在动荡结束之后去取放在那里的东西。”
陈皮一愣,不明白老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耐心的听下去。
但老陈这一脸猥琐的表情偏又认真唏嘘的讲话方式,让陈皮感觉十分出戏:“那老头说完就走了,我回去告诉告诉了你爷爷,一家人都在想,这附近没湖没海,就村子东边有条淹小腿的小河,也不通船,怎么会走水路呢?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当天晚上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连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生产队来人通知,牛棚塌了,队里的牛跑了,你爷爷就跟着一起去找,一直到快晚上才回来。”
“你爷爷当时的脸色白的呦,几乎没了色,回来后直接拽着我问那老头还有再说什么没有,我就如实说了一遍。”
“你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就问你爷爷怎么回事。”
“根据你爷爷讲述,他们十几个人把村里找遍了也没找到牛,就商量着分头去村外找,你爷爷他们三个人去东边找。”
“等三人准备过河才发现,连续的大雨已经导致河水已经漫出河道了,石板桥也淹在水下,根本看不到。”
“三人都是村里的人,对这里的路也熟,就找了树枝,寻思着摸索着过去。”
“本来你爷爷走在最前边,但他突然想到了那老头的话,后天,下午,水路,这正好对应上啊。”
“这下你爷爷心理就犯嘀咕了,这也太巧了不是?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冷,有心想把这事告诉另外两人,但是这种事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那是要被批斗的。”
“你爷爷只能另外找说辞,对那两人说‘这黄牛也不是水牛,河水这么大,牛也不敢过去,估计不在这个方向。’”
“和你爷爷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生产队的民兵营长,思想觉悟高,说早上牛丢的时候河水还没这么高,说你爷爷偷奸耍滑,开倒车,狠狠的批评了你爷爷,然后带头拿着树枝探路过河,这一过,出事了,民兵营长踩在石板桥走到河中央,突然摔倒被水冲走,不见了。”
“你爷爷当时刚走到石板桥上,看的清楚,是一只手拉着民兵营长的脚踝拖下去的。”
“你爷爷问了我老头说的位置,从院墙上抽出一块砖,把位置刻在上边,又塞回去,用泥封好,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
“几年后动荡结束,你爷爷照地址去把东西取了回来,就是这屠戮和云舟登仙诀。”
“当时云舟登仙诀中夹着一张纸,上边除了那云舟登仙诀的介绍,还有这屠戮的说明,说这屠戮其实还有一个剑鞘,不过在动荡期间弄丢了,并且明言,若寻不回剑鞘,不可用屠戮斩因果。”
“哦……那我爷爷也修这个云舟登仙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