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4岁，迎来了成年。”
“哈，我不是指你的年龄，很遗憾，在图哈德有很多成年的大孩子，而你已经真正地长大了。”
“谢谢您的肯定。”
“我虽然命令你在穆鲁德乌以商人身份安身立命，但没想到你以商业上能有这番成就，伊路格.巴洛鲁的化妆品牌奥尔纳，在贵族圈内已经无人不晓。”
“我虽然发明了主打商品乳液，也制定了推广计划，但实际上依靠的还是巴洛鲁的力量，以乳液带来的声望武器，他为一些平淡无奇的货品附加了品牌价值，甚至改写了化妆品界的势力版图，亲身见识了他的高明手腕，令我震惊不已。”
“巴洛鲁，他已经接近了商人的顶点，我让你在他手下积累经商的经验，也是为了让你了解世界，创造有利于暗杀的面具以及人脉，这不是虚言。但是，还有另外一层意图，你明白吗？”
“不明白。”
“我是希望你在图哈德家之外，找到另一条人生之路。”
“啊，这是什么意思？”
卢各这次真的有点吃惊了。
男爵从书桌后起身，拉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卢各，你是我的儿子，即便不当贵族，你也能以商人身份成功，很多人其实希望你走这条路，包括你的母亲、图哈德的领民、以及巴洛鲁。”
“巴洛鲁？”
“是的，前几日他来拜访过我，希望你放弃暗杀贵族身份，专心当一个商人，并且他愿意你来辅佐巴洛鲁商会，有朝一日支持他的儿子贝路伊德。卢各，如果你选择那条路，我不会阻止。”
“您在说什么呢？父亲。我之所以积累经营的经验，是为了暗杀。”
男爵有些感伤：“我如今已经不能再选择别的道路，而你，卢各，你还没有进行过暗杀，你还能选择另外的活法。”
“我已经和您一起执行过暗杀任务了。”
“你只是担任过我的助手，并没有杀人。”
“在暗杀训练时，我也在监狱中杀过人了。”
“那都是死刑犯，你只是在代为执行死刑。与真正的暗杀相比，你要背负的重量完全不同。”
卢各感觉今天的男爵有些异样，难道是这段他不在的时间，家中发生什么变故了？
“父亲，请您直说。”
“我们图哈德家一直以暗杀手段为阿尔班王国切除病灶，维护这个国家。但是，国家不会维护我们。坦白说，当暗杀被曝光，成为弃子也是我们图哈德的职责。即使我们并未失手，也有可能被雇主出卖。”
这个道理卢各在他死的那天，他就懂了。
杀人者，恒被杀。
“父亲，我有心理准备。”
“为你准备伊路格.巴洛鲁这个户籍，是为了在被国家抛弃时，你能以另一个身份生活，是对你的保护。但是，也可以这样想，你可以干脆放弃没有回报的暗杀，一开始就选择轻松的活法。”
男爵转过身，看着卢各的眼睛，那是父亲看儿子的眼神，冷静中带着担忧，还有深藏的爱。
“卢各，我最后问你一次，即使是这样，你也要以卢各.图哈德的身份而活吗？”
“父亲……不，爸爸，我选择以图哈德活着！因为有些事，只有以图哈德的身份才能做到！”
“是因为正义吗？你已经有了为国家舍弃自己生命的觉悟？”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很珍惜图哈德的子民，也很珍视在穆鲁德乌认识的人们，为了我珍视的人能幸福生活，我需要这个国家维持和平！我遇见的，我收获的幸福，我不想它被破坏。这就是我的选择！”
即使被国家抛弃，那又怎样？身为世界顶尖暗杀者，岂会束手就擒。
再说，4年之后“勇者”将要毁灭世界，如果不能杀掉“勇者”，想得再长久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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