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此刻,沈峤那平静的话语,每一个字,却仿佛一柄重锤,狠狠砸落在申屠蓉的心间。
台下的喧嚣,对于申屠蓉而言,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眼中,只剩下面前少年,以及眉心处剑锋所传递来的冰冷气息。
“我….不明白….”申屠蓉神色木然。
她当然想不明白,凭借沈峤的身份,怎么可能拥有玄阶武技?
就算他拥有玄阶武技,又凭什么能凭借拿起静的修为,胜过灵武境的她。
申屠蓉的问题,沈峤并没有回答。
下一刻,他撤回长剑,与申屠蓉并肩而立。
毫无疑问这一战,结束了,也是有了最终的结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向站台所在的方向看去。
“王导师,你看,是否可以宣布结果了?”短语低声询问了一下。
“真是出乎意料的结果啊。”
王龙揉了揉额头上的皱纹,随后从主座上长身而起。
此时,他手中,已经是出现了一枚青木令牌。
毫无疑问,这枚青木令牌,这正是象征着乾坤院弟子身份的信物了。
“嗖!”
随着王龙袖袍一挥,青木令牌直接飞出,最终却落在了申屠蓉的脚下。
“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这一幕,无数观战者一头雾水,擂台战的结果,不是沈峤胜了妈?可是这枚青木令牌,怎么会给到申屠蓉。
难道,给错了?
“什么…意思…?”与此同时,看到这一幕的沈峤眼睛骤然一咪,一股冷冽的气息随之弥漫。
闻言,王龙淡然一笑,苍老的声音传来,“此次下山,老夫要带走的人,申屠蓉。”
“哗!”
此话一出,整个中央广场之上,短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之声。
就连一旁的段誉的目光也布满了诧异之色。
没有给错,乾坤院唯一的弟子名额,居然真的给到了战败之人。
而此时,沈峤的目光更冷了,他突然想起作业申屠蓉那自信务必的话语:你太天真了,无论如何,你适应不了的…
“王龙与申屠氏族有关系?”沈峤看向一旁的申屠蓉,突然沉声问道。
闻言,申屠蓉摇了摇头。
“那我明白了…..”
“想要买通乾坤院以为导师,申屠氏族付出的代价,应该十分惊人吧?”
申屠蓉点了点头,“整座申屠氏族,所有的财富。”
“就为了一个名额?”
“气势,我没想过会输,但家族还是这样做了。确切而言,是为了保险,只要我能进入乾坤院,那申屠家族失去的,就还会回来……”申屠蓉目光有些异样的说。
听到这番解释,沈峤感觉血潮翻涌,像是有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了心间。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有时候,不止是自身的实力,能够决定命运的,还有权,钱,势……
与整座申屠氏族的财富相比,他如今的实力,显然没有任何抗衡的资本。
沈峤静静的站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紧接着,他直接转身,一言不发,向站台下走去。
恨吗?
恨!恨到了极点!
这个老者因为自己的贪婪,随口一句决定,不仅剥夺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更是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的沈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应该会不计代价的想要诛杀他。
保府城中,等待他的应该是一场血战,生死难料。
但此时的沈峤更加明白,他不能怒发冲冠,向王龙问罪。
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本,更没有这个实力。
成少年之勇,那不叫快意恩仇,那叫愚蠢。
在一个动动手指都能碾死自己的任务面前,愤怒,血腥,不甘…都是笑话。
此仇必报,但只有或者,以后才有机会雪耻。
沈峤一步步走下石阶,握剑的手掌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双目间更是一片通红之色。
可以想象他内心中压抑的恨意。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传承空间中传出。
“别走!跟他刚!”
跟他刚?
沈峤神色一怔,“可是,我打不过他,还可能会死。”
神女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神女的话,让沈峤停下了脚步。
本来在沈峤的想法之中,就这样离开,虽然还是会受到沈家的无穷无尽的追杀,可最起码他又拼死一搏的机会。
然而得罪这位乾坤院的大人物,恐怕当场就要被捏死。
所以沈峤才选择了隐忍,等道日后成长起来,再报此仇。
可神女开口之后,沈峤都然醒悟。
他为何要怂?
老子背后可是有人的!
十七岁就曾踏足地武境的恐怖存在,有这座靠山,不说大了,最起码冀州境内,谁能威胁到他。
一念至此,沈峤猛然转身,直视观战台那位地位崇高的老者。
“王龙,身为乾坤院使者,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你到底有何资格站在哪里,给我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