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乡下,他们才体味到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以前,潘家人看到他们,都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现在,他们是人见人嫌。
唯一,不一样的,是母亲的表哥潘承允。
潘承允每次来,都带着大包小包,吃的用的。他每次看母亲的眼神里,都有着他们看不懂的东西。
而母亲每次都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以前,面对父亲时也是这样的。
种种迹象融合在一起,李燕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心中升起一股子怒气:“父亲才被发配两个月,你就……”
这话,李燕北实在说不出口。
潘婧儿没敢看二儿子,她支支吾吾地说:“燕北,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心里琢磨,老娘就是不承认,你还能打我,逼供不行?
李燕北一跺脚,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了。
潘婧儿慌了,她连忙追出门,拉住李燕北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哭音:“燕北,你做什么!”
李燕北回过头,冷冷地道:“你猜呢?”
潘婧儿一时间有些语塞。
她本与潘承允是青梅竹马,本来已经私定终身。奈何家人反对,把她嫁给了一介武夫李大眼。
幸好,李大眼凭借自己的能征善战的才能,做到了护国大将军的职位。让自己在潘氏一族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风头正旺的时候,她帮助娘家人做了很多事。
现在,李大眼出事了,潘氏一族对她的态度,却是一落千丈,人人避而远之。
唯有潘承允,不忘初心,毅然决然地对她伸出了援手。
这份情意,让她早已蛰伏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大眼不会回来了!
难道,她的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完吗?
潘婧儿想到这里,苦涩地笑了笑:“燕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父亲回不来了,我们呢?你和燕南还年轻,我不甘心你们的大好年华,就在这穷乡僻壤耗费殆尽啊!”
李燕北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我有手有脚,大不了去从军,当个马前卒。也总比这样窝窝囊囊地苟活一世强的多!”
李燕南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燕北说要去从军,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娘,发生了什么事?燕北怎么又要去从军?他家儿子才出满月啊!”
潘婧儿紧张地看着李燕北,李燕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气冲冲地回到了茅草屋里。
“娘,顾景修派人送信来了!”李燕南脸色不善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怎么?是不是燕宁想我们了?”潘婧儿忘了刚与李燕北发生的龃龉,兴冲冲地打开了信纸。
“什么?顾景修要立潘凉凉做主母!”潘婧儿把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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