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森走进了西城最大棚户区。到处是胡同小巷七拐弯。家家户户是土坯房小院门。门墙外是自家砌的土厕所。一到下雨天屎坑的臭味人眼看的见。还有院墙外种的大树小树,在江白森眼里好像都是一棵树。
天是见亮了,却不见一个人影。江白森绕来绕去绕不出去。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想起了花淑贞那句话,人命苦尽遭了烂天气。
他饶了大半天只看见一个人跑去了前边一条胡同。他赶紧叫那人赶紧去追。他追出了那条胡同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条东西主街,长的望不到两边街头。街边的小商铺都在营业。满街是清朝建筑。街上的人流和洪潮一般。这里的人们还活在大清朝,人们只穿清朝服侍,男人留长辫子,没嫁人的姑娘白纱遮住了半张脸。
江白森混进了人流。人们一瞧他就是个外人。他也发觉自己是个外人。而人们并不提防他。
人们说的是广汕口音。他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穿着木屐鞋。他用广汕口音请问男人这里是哪里。
“广东门。”男人的雨伞分给他一半。
他开心说:“我刚来这里不熟悉。西城警务局怎么走。”
“警务局在西城西门。这里是东门。步行去的话两小时。坐公交车半小时。一直往西走出了街口是公交站。最早的公交车点钟。现在六点钟。还有两小时。”
江白森谢过男人。一直向西走。
街边的小吃店有日式风味。一些男人穿着木屐鞋从江白森眼里走过。
江白森饿急眼了。拦住迎面走来的一对女子。他抢过一个女子手里的纸袋,袋子里装着灌汤包。
“你这人怎么还抢啊。”另一个女子叫道:“外地人滚出去。”
她们脸上遮着半边白纱。个头一般高。打着花雨伞。身上穿戴比较阔气。
江白森一口吃了一个包子烫了舌头。逗笑了两个姑娘。
“给钱。”
“你能不能等我咽下嘴里的包子。”江白森有点气急败坏。嘴里吸着凉气。
“烫死你才好呢。快点给钱。”
江白森身上只有一把枪。吓得两个姑娘后退了一步。江白森卸下了弹夹装进裤兜。“这把枪押给你。谢谢你。”江白森的手枪递给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姑娘。
“一袋包子送你了。”姑娘轻声细语。
“那不行。”另一个姑娘接过手枪。看见江白森走了。她着急拉住江白森的后衣襟。江白森回过半个身一瞧围了一片人盯着他看。姑娘叫道:“你身上有抢又是大陆口音,本小姐怀疑你是特务间谍。”
江白森没有搭理她,嘴巴小心翼翼吃了一个包子。
这个姑娘对他叫道:“我们去警局说清楚。”
“走。”
姑娘看见江白森痛快极了反而害怕了。姑娘叫道:“不行不行。你答应太快了。我看你身上还有枪。”
“你想摸男人的身子你直说呀。”江白森的话逗笑了围观群众。
“不要脸,臭流氓,呸。”
姑娘突然出手,手法很快,想抢走江白森手里的纸袋。
江白森侧身一闪,姑娘扑了个空。
姑娘扑来又抢。江白森又是一闪,顺便吃了个包子,开心笑道:“你咋还没摸到男人。”
姑娘把手枪扔给了姐姐。她拳打脚踢甩马尾辫。
江白森原地不动,身子晃来晃去,还吃着包子。
她耍了三十几招全扑了空,最后一把抓住了江白森手里的袋子,她得意一笑一哼。
姐姐告诉她袋子空了。她才发现是个空袋子。
人们已经鼓起了掌声送给江白森。江白森对人们抱抱拳离开了。人们也散了。
“他是个高手。你不是对手。”朱子白递给妹妹手枪,叫妹妹把手枪还给他。
朱仇重明显不服气,对江白森叫道:“一大清早撞见个饿死鬼。你着急吃饱了去投胎啊。”
十几个大汉拦住了江白森去路。他们全是肌肉大汉,穿开胸衫,大肥裤,嘴里咬住了辫子,双臂抱在胸前。虎视眈眈的盯住了江白森。
乔大闹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一个路人。无名无姓。”
“那便是特务间谍。抓去局子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