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宏泰恒不久前才收购的茶山,如果没有许都这个地头蛇帮忙,他们这些外地人在这里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有钱也不行!
吴恒等了五天,见到王仆时有些失望,在他看来,要见自己的大人物看上去平淡无奇,一张脸虽然颇为英俊,但那是窑子里的姐儿才喜欢的模样,腰上挂着一柄褐色不起眼的佩刀,更像是是个装饰物,比不上他的属下元启洲气势逼人。
当王仆伸出右手时,吴恒发现王仆指尖和手掌布满老茧,这才稍稍正视王仆几眼。
王仆将吴恒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吴兄弟,我请你来,是听说你曾经是浙东有名的海商,我想做些海上买卖,你是我找的合作对象。”
“大人也是做买卖的吗?”
“算是吧,宏泰恒商号就是我的买卖,主要把闽浙的茶叶、丝绸贩向北方。”
“大人锦衣玉食,样样不缺,何必要到海上冒险,海贸不比路上,靠自己也靠老天,不是想挣钱就能挣上的。”
“我要挣这份钱。王仆的口气很狂妄,但听在吴恒耳中像是个嚣张的纨籍子弟。
吴恒想起自己的过往,苦笑道:“不瞒大人,我曾有五条船,近千个手下,可一场风暴下来,就剩下我一人了!”
天有不测风云!”王仆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做边贸生意的,不论陆路还是海路,都有巨大的风险。
吴恒以为王仆被海贸的巨利蒙蔽双眼,以致有意忽视海贸的风险,于是好心劝道:“看在大人费劲心思请我的份上,我就对大人直说了吧。
“海贸这条路风险太大了,大人既然有条安稳的路子,就不要再硬往风暴里闯了。”
“神鬼莫测的风暴,暗中窥视的海盗,无孔不入的朝廷暗探,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前功尽弃,船亡家毁。”
吴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不得不开展海贸的理由。王仆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问道:浙海的海盗多吗?”
“多,大大小小有五十多家,以顾三麻子最为有名,常常侵犯沿海村镇,官府通缉也无可奈何,我这只耳朵就是被顾三麻子割下来的。”吴恒偏头指向自己的半只右耳。
“我想独揽浙海贸易,从福建郑氏口中分一杯羹,依你看该如何经营?”
“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
“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有把握当上浙江总兵!”
“大人你吴恒明显被王仆的话吓得不轻,等缓冲过来,才回道:“大人若有能耐,不但要当上浙江总兵,还要让舟山参将成为自己人,只有这样,浙江海境才能全在大人的掌控之下。”
“这些我来搞定,现在我想请吴兄弟为我组建船队,短则一年,长则两年,我便要在浙海大展宏图。”王仆从吴恒的言谈中,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于是正式发出邀请。
“大人,你到底是何身份?吴恒这才惊醒,问出了自己本该一开始就问的话。
“我乃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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