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仆盔甲鲜明,脚下的新皮靴锂亮,诸将分立两侧,他拿起折叠成长条形的文书,大声宣布道:“经董巡抚向兵部承文,浙江又逢喜讯。”
“石浦游击张名振升参将,驻守石浦。”
原宣大参将田豫任参将,协防杭州城。”
“水军守备陈林虎升任水师都司。”
“恭喜诸位!王仆把手中文书收起来,拱手贺喜。
张名振升任参将早在巡抚衙门就已经公布了,这一次是为了在众将面前展示,才特意再公布了一遍。
张名振听到自己升任参将,心中很是意外,他的名气在东林党中很响亮,但一直囊中羞涩,无钱找门路,此次能得到晋升,当然离不开王仆的功劳。
王仆及麾下旧部大多来自北方,唯一熟悉江南的元启洲,也被王仆使唤得快要断了腿。
王仆拉拢张名振主要看重他两点,一是张名振安分守己,这一年多来没有绞尽脑汁在石浦扩充实力,另一点是张名振统军能力不错,石浦驻军纪律严明,训练有素,如果能得到张名振相助,王仆在江南行事会方便许多。
“恭喜张参将,恭喜田参将,恭喜陈都司,望你们奋勇杀敌,不负皇恩!”王仆走下点将台,分别到各人面前恭贺。
“多谢总兵大人!张名振矜持微笑,如从前一样行礼,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就此为王仆卖命,之前的石浦游击,也是有独立领兵权的游击将军,不用依附王仆。
王仆在张名振、田豫面前走过,最终站在陈林虎面前:陈都司,上了岸要把从前当海寇的那些恶习都给忘了,我浙江军纪严明,你莫要才当上朝廷的官兵,就被斩了脑袋。”
末将明白!”陈林虎咧开嘴:“末将自上岸起,吃饭香,睡觉稳,再想起从前在海里过的那些日子,真是猪狗不如,在总兵大人麾下,末将必定卖命打仗。”
王仆点点头,肃然道:“你率部前往海门卫驻扎,听参将徐航的号令巡视台州海,如果台州海出了乱子,唯你是问。”
“遵命!”陈林虎挺起胸膛,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隐去凶光。
把陈林虎放在徐航麾下,这是王仆权衡很久之后的决定,恶人还需恶人磨,只有徐航这样苛刻的将领才能磨去陈林虎一身匪气。
公布完这些事,王仆重回点将台,朗声说道:“诸位,今天是我们浙江军首次会练阅兵,你们当中,有追随本官多年的旧部,也有才募集的新兵,这一年多来,诸位不惜汗水,苦练行伍,只待有一天在战场上报效朝廷,那接下来请诸位把平日操练的结果都展示出不。
随着王仆的命令下达,副总兵周峰开始主持会练,首先出场的是一千斥候轻骑,他们如飞鸟般从观礼台下的平地掠过,到对面山脚下分左右两列回头,队列拉开,战马奔跑的四个蹄子都快悬空似的,这般骑术,莫说江南,就是整个大明也少有。
轻骑之后是枪骑兵,动作整齐划一,战马几乎同时迈动前蹄,冲刺的时候犹如猛虎下山,携着一往无前之势。
枪骑兵之后是火铳手,随着号令兵的吼叫,整排的铳手同时施放,声震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