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看到沙福被擒，胆子大起来，开始出言奚落。
“沙福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敢和高僧们动手，这不是找死吗？”
“对啊，平时仗着有点力气，到处胡作非为，今天怎么脚软了。”
……
“啊！”
众人还欲再说，突然听到沙福一声咆哮，好似炸弹爆炸一般，良久耳朵里嗡嗡直响。
沙福怒发冲冠，瞪着众人。
他的目光仿佛烙铁，落在谁身上，谁就连连躲避。
沙福双目通红，盯着金菩萨，眼睛仿佛要流出血来“秃驴，你害我娘，老子就是变成鬼，也要咬死你。”
金菩萨眼睛一眯，杀机立起。
忽然有人说“看沙福的样子，不想撒谎，莫非真是圣水没效果？”
沙福声嘶力竭地控诉，开始影响周围的百姓。
“沙福买圣水时，我也在，我看到他娘喝了。”
“那就是怪事，我也喝过圣水，本来十几年没孩子，只用了半年，媳妇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时候喝的？”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开始对圣水说长道短，金菩萨变得犹豫。
此时杀他容易，但那就坐实了自己杀人灭口，圣水的名声就臭了。
他脑袋飞速运转，立刻有了主意。
“你们放开沙施主，贫僧有话对他说。”
那几个和尚当即松开手，一边戒备一边缓缓退后。
沙福活动着手脚，咬牙切齿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他没想到金菩萨会放了自己，心中好奇，想听听他怎么说。
金菩萨并不生气，双手缓缓合十，口念佛号，宝相庄严。
两人的言行，百姓看在眼里，沙福凶神恶煞，金菩萨慈眉善目。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至明砸吧砸吧嘴，暗道“又学了一招，说话之前，先把仪式感拉满，事半功倍。”
金菩萨淡淡道“贫僧记得，最近这次莲香寺布施圣水，你是与你娘亲一起来的。”
“那有怎样！”
“你娘亲说血天黑雨时受到惊吓，难以入眠，想买三碗圣水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
“你买了几碗？”
“一碗。”
“你为何只买一碗。”
“是因为……”沙福面露愧色，一时说不出话。
金菩萨厉声道“是因为你怀疑活佛亲制的圣水，要先买一碗试试，贫僧说的可对！”
金菩萨突然拔高音量，沙福吓了一跳。
“圣水太贵了，我打半年的猎，也挣不出六两银子，所以先喝一碗，如果效果好再接着买。可是喝了一碗却……”
由于金菩萨的诱导，沙福越说越没底气。
“无知狂徒！”金菩萨怒吼，现在他的脸上，没有慈眉善目，只有扭曲狰狞。
“圣水是活佛亲制，你怀疑圣水就是怀疑活佛！你用心不诚，活佛不惩处你，已是慈悲为怀。你还妄想得到治疗，可笑！”
周围的百姓听了，都是恍然大悟。
“我就说圣水怎么会不灵，原来是用心不成啊！”
“心诚则灵，我早就知道。”
“我是半年前喝的圣水，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圣水嘛，效果肯定神奇，六个月生孩子，很合理！”
“是我！都是因为我，娘才病得越来越重。”沙福喃喃自语，五大三粗的身体竟然开始颤抖。
“没错，都是你害的，你亵渎神灵，现在佛祖已经降下神罚，回去准备后事吧！”金菩萨继续煽风点火。
沙福信以为真，大吼“娘是我害的！”踉跄地往家跑。
“这个傻子”金菩萨暗骂一声，眼中尽是嘲讽，继续骗钱去了。
至明看着沙福的背影，若有所思，远远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