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晚上连夜加固修筑的工事几乎让鲛人的曲射炮犁平了。
装备上的劣势再一次给了三营当头一棒。
好在,比起昨天的重水弹,曲射炮的火力覆盖也就那么回事。
想想昨天那堪比舰载主炮四百毫米口径的重水弹,砸在阵地上是多么的可怕。
别说仓促修筑的土木工事,即便是精心修筑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也能轻易摧毁!
挨了一轮长曲炮的攻击,强珲探头往外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四只泰坦蜥披着厚厚的甲胄,后面不再是徒步的鲛人,而是类似装甲车的二十辆魔导机车。
这装甲覆盖率,号称百分之百啊!
对于缺箭少爆岩的三营士兵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丢你个姥姥!”
“鲛人太狡猾了!”
“泰坦蜥配装甲魔导车,这咋打?”
附近不断传来战友的咒骂与怯懦的询问。
虽然此次鲛人出动的兵力不足之前的一半,可论火力、论破坏力、甚至仅仅是威慑力,都是碾压之前的存在。
面对鲛人凌厉的攻势,前沿阵地的士兵被泰坦蜥背上的吊瓶重弩手形成的交织火力网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第二道防线的士兵即便是冒险组织火力实施反压制,也立刻招来泰坦蜥的弩炮疯狂报复。
尤其是躲在装甲魔导机车后方的短曲炮小队,近距离吊射命中率高得吓人。
吊瓶速射手往往消耗不完半颗灵石,就让鲛人的短曲炮打掉了。
位于指挥部的副营长李大成将异能汇聚双眼,凭借强化的目力远眺战场,看着正面碾压上来的钢铁洪流,连声抱怨:“死局啊!死局!”
强珲对着同样抱怨的二排长,笑道:“残局而已,对一步生,错一步死。”
“这跟内战不一样,鲛人玩的可是海陆空啊。”
“怕了。”
“你都不怕,我怕啥!”
“不怕那就干。”说罢,强珲起身一支短爆弩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装甲魔导车上。
一声脆响,短爆弩的破甲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
随着内部的爆响,这辆装甲魔导车瞬间抛了锚,两名鲛人浑身冒血,爬出车外就断了气。
哪怕强珲一炮入魂,仍旧不能改变什么。
山下的鲛人第十六联队,是瀛森啸的加强联队,满编四千人,配了一个二十只泰坦蜥的装甲中队,另外轻重转轮弩无数……
如此的敌众我寡,兵力悬殊,更何况北侧的炮台山已经失守。
如今,宝山的侧翼完全暴露,这阵地该如何守?
能守几时?!
副营长李大成与二连一排排长强珲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中,爆弩炸裂的声音传入强珲耳朵,接踵而来的便是地动山摇,巨大的气浪裹挟泥沙呼啸而来。
还没来得及完全规避攻击的他再次让气浪掀飞,枯叶般翻滚着跌落远方。
这一次,附体罡气所能起到的保护微乎其微。
强珲咒骂着,吐出嘴里腥臭的泥土。
血腥与尸臭充斥口鼻,那是死亡的味道!
耳畔是战友饱含杀气的嘶哑怒吼。
一时间,十几道耀眼的火舌在身后的阵地喷吐,弩箭交织成严密的金属风暴。
借着泰坦蜥和装甲魔导车的掩护,鲛人稳步向宝山桥推进……
“噗!”
旁边的士兵刚站起来射击,突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王守瑶看着整个脑后勺都被水箭掀开,肉靡状的脑浆涂了一地的尸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宿舍一熄灯,她就莫名其妙来到名为海都学院的地方。
又莫名其妙地加入战地服务队奔赴前线。
路上一场炮火,带队的队长死了,临死前他将一枚白色的果子塞给王守瑶。
嘱咐她“一定送上前线,交给……”话还没说完,他就死了。
刚到前线,吓傻的王守瑶显然忘了这事,直到这时才想起将白色果实递给强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