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设在花楼的顶层,装潢最奢华的包厢里,这个房间只接待达官贵人,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上不来,就算兜里再有金银的富商、只要没用皇亲国戚的关系,砸再多钱也都会给劝退。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这个规矩。
只要这包厢里空着,就说明今天花楼里没有大事情,而如果包厢里进了客,就说明今天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最好看的姑娘都在这层、都化着最精致的妆容、踩着最仔细的步子、说着最柔软动听的晴话……
这包厢里面,不光是奢华,还十分的大,就像是一个小院子,有花池和拱桥、有小憩的房间,小院正中是一个凉亭,置了一张大酒桌、早就摆满美酒佳肴。不远处有歌舞和奏乐,靠墙壁站了一排姑娘和侍从。
桌上四人相互打量着,宁将军的左手有条很深的疤、在袖口若隐若现、加上衣领略高、给人威严和距离感。舟将军则是一脸玩世不恭、朝着姑娘抛媚眼。焦公府的公子、以及另一个公子,一直陪着笑。
“咳咳,那个,焦某早就听闻将军威名,今日有幸一睹真容。方才…方才招呼不周,还望将军海涵,我先干为敬!”
姓焦的先喝了一杯,想洗去刚才的不愉快,他张罗了今日的酒宴,不光是单单想要认识一下,傻子都能猜出他想要拉拢,因为当今的朝堂中,有两股势力在明争暗斗。
以焦相府为首的,多是富商巨贾,守着粮食草场矿山,皇帝看重其上交国库,封了其为相府,并没有什么太多实权。以蔡太傅为首的,多是官员大臣,掌管各地大事小事,有时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噹~
这时、一声脆响,敬知宁将杯子倒扣于桌面,伸出一根手指、挨个点了点面前的二人。
“这?啊…焦某愚钝,还请舟将军帮忙提点提点……”说完,笑着拱手。
敬安舟呵呵一乐,道“我们兄弟二人,征战沙场惯了,杀死得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那成千上万张脸……谁是谁,记不住呀。你想与我兄长饮酒,不得好好自荐一番?”
焦公子听后,拍了拍下手,歌乐就停了下来,随后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只剩下凉亭四人。他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在下,焦纶,相府焦成之子。这位公子,是我的亲信,少府曾成之子、曾潘。早就拜服于将军的威名,我等自知不才、但也想出一份力,有朝一日与将军为伍,共谋大业。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安舟听完收起了笑意,这什么狗东西,刚见面就要拉帮结派,一帮脑满肠肥的饭桶,他瞬间眼中暗了下来,扭头去看兄长的反应。可谁知……
噹~
知宁竟然笑了,把酒杯翻了过来,并指了指,示意倒酒。焦纶先是一愣,接着立马抱着酒壶冲上去。慢慢的、仔细的、斟了一杯酒。
知宁捏着酒杯,晃了晃又轻轻嗅了嗅,随后一口喝下。
“将…谢将军赏脸!”
这是应允了呀?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他把舞蹈歌乐又都叫了回来,边喝边看。这次进来的还有四个娇柔妩媚的姑娘,分别来到四人身边,这是明摆着来陪酒的。
安舟身边的姑娘一直蹭,眼睛里含情脉脉,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将军,早就听闻无数女子仰慕将军,今日奴家见到了也是欢喜~”
安舟可是深谙其道,看着怀里的美人,给出了回应“呦,哪里欢喜?这里……还是这里?呵呵~”他不断与怀着女子嬉闹,引来一声声的惊呼和娇喘。
焦纶看向另外一旁,知宁对姑娘的手格外感兴趣,不断翻来覆去的把玩,他问道“将军可是不合口味?”
知宁笑着摇摇头,一把抓起身旁的姑娘,拉到了凉亭外面。随后又拿起一个酒杯,放回酒桌上,他指了指酒杯、又指了指姑娘,随后看向焦纶。
焦纶陪着笑,看向安舟“将军…提点提点……”
安舟大笑“哈哈哈…这下有的玩了~喝一杯酒,脱一件衣服。去吧,去吧。你们四个都去。哈哈哈…”
一旁的曾潘拍着马屁,道“将军真是见多识广啊,真会玩、真会玩。”
安舟“你们有所不知,军营枯燥乏味。兄长为了给大伙抒发身心,想出来好多办法,我们抓了俘虏绑起来,用刀从身上切肉片,筋骨不能断,谁切的多、谁就赢,哈哈哈!可考验刀功了,哈哈哈哈!”
最后那几声大笑,显得格外瘆人,因为周围声音都停止了,大家吓得哑口无声,只剩下他的笑……
游戏开始了。
一杯、两杯、三杯………十杯、二十杯、三十杯……
知宁一直喝、她们一直拖,连发饰耳环项链袜子都算上了,全都扔在地上散落一片……只剩下亵裤和肚兜。四个姑娘虽是花楼女子、但当着这么多人也还是会羞怯的,都用双臂环于体前。
焦纶看出他没有再动,便上前询问“宁将军,可还需要斟酒?还是……”
知宁一把推开他,随后拽起一个姑娘,来到安舟身旁,这正是方才怀中嬉闹的美人,两个将军四目相对。
安舟点了点头“兄长若喜欢,我自然相让。”
知宁横抱起姑娘,去了旁边小憩的房间。焦纶很有眼力,连忙张罗着歌乐继续。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阿晋不让我写的声响,一阵接着一阵,起初歌乐能盖得住,后来声响大得盖住了歌乐。直到最后,传来女子尖叫求饶、大喊救命。
不一会儿,安静下来了。知宁推门走了进来,坐回酒桌前,自斟自饮起来。焦纶等人都撑大了眼睛,惊恐万分的看他。
只见,他满身都是鲜血,沾染着长袍、双手和脸颊。
半响后,无人说话,安舟笑了“兄长,这般不仔细,可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