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房夜话(1 / 1)

毕竟是亲家,斗酒客听到消息后也不在静室里打坐了,出来问道:“亲家,这是什么意思?是庄子里的下人招待不周吗?还是老头子有怠慢你的地方?”

杨铁心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前辈……”他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斗酒客听到他十年前被奸人陷害最终家破人亡的故事,愤怒了好久,大声斥道:“老头子当年之所以出家为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不惯朝廷里的那些蝇营狗苟。本应一心为公明镜高悬的朝堂里充斥着一帮昧下谄上的小人,国之不国。如今想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似段天德这样的小人,当真该杀!”

李步劝道:“师父先息怒,毕竟这事儿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务之急还是帮杨大叔先找到失散多年的妻儿才是首要之重。”

斗酒客沉思了一会儿,说:“不错,步儿,你跟念慈今晚就拜堂成亲,算是了了亲家的愿望,明日一早就带着你岳父出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帮他寻找到妻儿的消息。”

随后语重心长道:“咱们不能让忠良之后,受如此不公的对待啊。”

李步起身道:“是,师父。”

尽管隔了十年,但每每想起此时杨铁心总是心中义愤难平,如今听到斗酒客师徒这么说话,心中的感动自不必说,只是一个劲的说:“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当晚,穆念慈与李步二人就低调的拜堂成了亲,李步改口叫杨铁心为岳父,穆念慈也改口称斗酒客为师父。

这个婚礼没有喧嚣的宾客,没有繁杂的礼仪,没有震耳的爆竹,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张红纸和斗酒客亲笔写下的几幅对子。

斗酒客不在意这些,第一次结婚的李步不懂这些,杨铁心不追求这些,他满心关注的只有早早出发寻找自己妻儿,穆念慈则是夫唱妇随,只听长辈和夫婿的安排。下人们根本没资格参与讨论,所以婚礼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晚上,与两位长辈简单敬了几杯酒,李步就被送入洞房之内。

穆念慈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内心很是复杂,有失落,有兴奋,有紧张,有落寞,还有……一丝丝的期待。然而五味夹杂的感受,在听了李步进门的第一句话以后,全部换成了满心的感动。

作为自己新郎,进门后没有满身酒气,没有胡言乱语,没有轻声挑逗,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心:“你饿了没?”

穆念慈暗思:他不光是自己的新郎,还将是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未来自己孩子的父亲,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自己嫁的,是这个人,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仪式,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豪侠,是一个有血有肉关心自己的人而已。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李步见穆念慈没有说话,缓步走上前去,将蒙在她头上的盖头掀开,正想再问一句“饿了没”去发现穆念慈正在那里双目含泪的定定的看着自己。

李步心里有点慌,忙开口问道:“念慈,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可是后悔嫁给我了吗?如果后悔的话,那……那我就……”他想说“去找杨叔父退婚”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在那里憋得转来转去,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穆念慈看他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含泪的双眸忽然间又破涕为笑:“呆子,我这是喜极而泣,你在那里想什么呢?”

“呃?啊?”李步瞬间放松了,傻呵呵的开口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你饿了没有?”

穆念慈轻轻点了点头:“有点饿了。”

李步转身就要出门,说道:“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等等!”穆念慈把他叫住,随即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说道:“只是有点饿,吃两块点心就好,咱们新婚之夜,你就不要再往外跑了。”

李步说了声:“好的。”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穆念慈见他木讷的样子,和昨天动辄断人手臂的凶残模样判若两人,心里很是好奇,所以主动开口道:“相公,我以后这样称呼你好吗?”

李步笑了笑:“可以!”

穆念慈又道:“我听你说,师父他老人家是隐世的高人,还是武林前辈,他老人家功夫很高吗?”

李步毫不犹豫道:“当然很高!全真七子的师父,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中神通王重阳知道吗?他获得天下第一的名号后,都曾败在了师父手里。”

穆念慈道:“全真七子我倒是听说过,说起来,长春真人丘处机道长还是义父的朋友呢,不过对于他们的师父我却不甚明了。夫君,你能跟我讲讲吗?”

李步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好,你要喜欢听,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从哪里说起呢?嗯……就从九阴真经开始讲起吧。”

穆念慈好奇道:“九阴真经?是一本书吗?”

李步回答:“是的,确切的说是一部天下绝顶的武功秘籍。由北宋时期一位名叫黄裳的前辈所著。”

“说起来,黄裳本非武林人士,而是翰林院的一名院士,受皇命校对道门典籍《万寿道藏》,后日夜参悟,竟独自领悟出了一套内功心法,成了一名武林高手,但他因一切武功全靠自己领悟,没有师承,因此很多武林规矩都不甚明了。其后得罪了很多武林同道,导致全家被杀,自己也重伤逃遁。”

“自那之后,黄裳潜心研究武学,等到武功大成之后,欲找自己的敌人报仇,这才发现,当时围攻自己的一群人中,都死的差不多了,唯有一个年龄最小的小姑娘,当年仅仅岁,如今却已经是十岁高龄,那副苟延残喘模样,眼看没几日的活头了。他这才惊觉,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过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其后,便放弃了报仇,因不忍自己一身本领就此失传,所以回到自己藏身之处后,将一身所学整理了出来,这便是……”

本意是想引李步说话的穆念慈,此刻已经被他所讲的内容完全吸引了,开口接道:“九阴真经?”

李步笑道:“不错,这便是九阴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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