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之所以是匪,军队之所以是军。
最大的差距便是军备。
不说其他,仅是张作向提供的那些火炮,便不是他们五大山寨能够抵挡的。
“马大公子不必危言耸听,不过是几十门火炮而已。老子就不信你们炮弹真能把咱们平咯。说到底,只要没了重火力优势,这仗打起来,谁输谁赢可真说不好!”
真要是能被几句话吓住,那匪也就不是匪了。
他们能坐上这个当家的位置,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对于战场作战,他们不见得比那些从讲武堂读书出来的人要差。
马志明眼中浮现几分赞许。
要是能将这群人都收拢到手中,加以打磨,日后必然是一支可用之军。
关键便在于怎么收。
“说得好!”
马志明鼓了鼓掌。
看着先前说话之人,马志明一笑。
“倘若我以火炮为辅,冲杀为主呢?”
“以重火力破你们山门,而后只需以炮火压制你们不敢露头,同时让士卒在炮火的掩护下发起冲锋。”
“你们敢还手,就要面临火炮威胁,不露头,那便守不住你们的寨子。”
步炮协同作战。
早于火炮诞生之时,便已被那些列强运用在了战场上。
可那也只是列强。
对于现如今军阀混战的炎黄而言。
步炮协同作战虽有人再用,可能用好的没有几个。
想要将步炮协同运用到实战。
最关键的有两点。
第一点便是需要有充足的炮弹支撑。
最起码在步兵发起冲锋时,火炮压制不能断。
第二点便是士兵能否克制住心里压力。
相比第一点,第二点才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这年代没有信息化作战,一场战争的输赢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步兵敢不敢打。
战场之上,炮弹无情,枪弹无眼。
动辄杀伤面积几十米的炮弹,不是谁都敢顶着炮火冲杀的。
但这并不妨碍于此刻拿出来吓唬这群山匪。
此话一出,各大山寨当家的都是愣在了当场。
他们先前可从听过这样打法,更没见识过。
先前黑省这面剿匪最凶的便是马站山。
可马站山的打法大多是只围不冲。
就是派兵把你困死。
要不就是饿死,要不就是投降。
想要拼死一搏,那便以逸待劳,依靠早已布防好的阵地直接收割。
而马志明先前所讲的这种打法,仅仅是听着便让他们有些胆寒。
“奉军的兵,能这么卖命?”
一个当家的咬着牙开口。
马志明挑了挑眉头。
“你敢赌吗?你们心里应该清楚,这次剿匪是奉天、吉临以及我黑省督军府共同下令的。”
马志明一笑:“即便你们能挺得住三个协防团,可只要不把你们剿完,便不算结束。”
“我知道你们背后多少都有些关系,可你们的关系,在三大督军府面前,怕是也不够看吧?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他人背黑锅,这买卖各位当家的真愿意做?”
说到底,这五大山寨不过就是黑省一个城池内的匪寨而已。
撑死了也只能帮旅长、师长一级的人做事。
这些士官手里可不只有他们这一条生意链,绝不可能为他们而得罪万福林那些人。
可这些山寨,却是依赖他们的。
“马大公子,看样子所有人都低估了你。”
胡寒忽然起身。
冲着马志明抱了抱拳。
“我天罗寨,愿意和马大公子合作,只求大公子给我们山寨上下五百号人一条活路。”
不得不同意。
仅仅一席话,等同于将他们所有的生路都给堵死了。
他现在隐隐能觉察的到。
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拴上了一条线。
而这条线的背后之人,便是面前这个二十上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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