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画面是等候在朱红鸟居下的林钰。
另一个画面,则是地府,恶狗岭,祭死三千九百山,跪满了鬼魂的血霜山山顶。
岳重山指着地府画面里,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穿着残破军装,身上满身伤疤的身影。
“爷爷!你看,他和大爷爷长得像不像!”
哐铃铃……
老人手里的拐杖,此刻忽然掉落在地上。
他双手颤抖的抓住岳重山手里的手机,瞪大了双眼。
随后老人忽然跪在地上,声音撕裂。
“大哥!!!”
“是你吗!大哥!”
“我好想你啊!”
“对不起啊!我没有照顾好咱妈,没有照顾好小妹。”
“大哥,你回头啊!你看看你当年最娇惯的弟弟啊!”
“他后来也上了战场啊!”
“他结了婚,生了子,过上了我们小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我小时候,你从城里,给我带回来的糖豆,现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啦!你要把糖豆子留给自己吃,吃了中枪也不觉得疼!”
书房里,老人跪在地上。
这个经历过战争,熬过了无数苦难,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老人,此刻却哭得像一个孩子。
身材高大的岳重山张了张嘴。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转过头,发现,在他刚刚翻找的箱子里。
有一张,极其模糊的照片。
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
那是一张全家福。
父母坐在最中间。
父亲,母亲怀里,各抱着一个孩童。
周围则环绕着,五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少年郎。
岳重山捡起那张模糊至极,但是保存很好的照片,之后缓缓蹲下身,把那张照片,递给他爷爷。
照片的后面,有用钢笔写的小字,密密麻麻。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我们要保家卫国,取得最终胜利。”
“大哥,岳满江,参与金陵保卫战,战死,无处找寻尸骨。”
“二哥,岳冲冠,于鲁泰州,和邪狐军拼白刃,最后被割下了头,没有全尸。就地掩埋。”
“三哥,岳雨歇,跟着部队辗转抵达太梁州,晋升为骑兵连连长,死在冲锋里,尸骨被马蹄踩成肉泥,遗书托战友送还。”
“四哥,五哥,岳山松,岳千里,失踪,应是战死于徽山大雪坪!”
“爹,随天府州的部队,一起去了战场,不曾归来。”
“娘,妹,死于邪狐部队扫村。”
“一家九口,只留我岳平年一人,孤苦无依,我要活着,见证最终胜利……”
岳平年,此刻看到了岳重山拿来的那张照片。
终于止住了眼泪。
他抬起头,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当年的凤霜。
他举起手机,看着自己的孙子。
“我大哥,在哪里啊!”
“他怎么不回头看我,听不到我说话。”
岳重山挠了挠头。
“爷爷,这是直播,只能发弹幕。”
“但是或许,真的有可能,让你还有大爷爷,再见上一面。不过爷爷,您的军装?”
岳平年捡起拐杖,有些蹒跚的站起身。
“我要自己穿,我还要戴上我所有的勋章……”
哥!
我很想念你。
因为战争……
我们已接近一个世纪不曾相见。
但是如果有机会去见你,我一定穿上我觉得最好看的衣服,戴上我所有的荣誉,之后去跟你讲一讲,这苦难深重,又充满希望的九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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