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勃然大怒，一张面色铁青，眸中几欲喷火，恶狠狠瞪着贾张氏，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贾张氏吓了一跳，心脏突突直跳，面色苍白如纸，望着凶神恶煞的“王二愣子”，低声嚅嗫道：“叫错了，叫错了，卫国、卫东，傻柱和雨水去后院看一大爷和聋老太太了，你们要不先来我家吧。”
王卫国性格憨厚，为人老实，旁人以为他好欺负，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王大蔫儿”。
不过这种外号，背后议论管不着，但凡当面叫，尤其是当着王卫东的面儿，肯定不饶他（她），要揍人。
就算王卫东，院里人或者南锣鼓巷的人，也都偷偷叫他“王二愣子”，不过王卫东假装不知道罢了。
如果当他面儿，你试试？！
“哼。”
王卫东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人了。
王卫国却和气，尽管心里也生气，但表面却微笑，迈步上前说道：“张大娘，这是您家的。”
贾张氏接过礼物，满脸欢喜之色，也不害怕王卫东了，连连道：“好好好，谢谢你们兄妹几个，真是好人啊，知道接济我们孤儿寡母。”
一边说着，还一边看向王卫民拎着的白酒，一双眼神充满热切，露出贪婪的火焰，暗暗吞咽口水。
“怎么说话呢？！”
王卫东眉头一皱，突然呛声道：“谁接济你家了，这是拜年礼，是四九城的老礼儿，你们贾家要回礼的。咋地，要吃白食啊？告诉你，没门儿！待会儿让你家秦寡妇，亲自上门送礼来，不来你试试！”
王卫东就看不惯老太婆死皮赖脸的样子。
哭穷给谁看呢？！
好好的拜年礼，一句话就变成接济了，王卫东可不惯着她，更不怕她撒泼打滚儿，直接骂了回去。
王卫民兄妹三个，也都脸色阴沉，心里浮现怒火。
而实际上。
在王卫东参军的这五年，每次过年，贾家都不回礼，都是一句“接济孤儿寡母”打发了。
一来二往，王卫民兄妹三个，看见贾家人就厌烦。
不过，王卫国性格憨厚，韩秀芳和王福祥也都劝人亲善，还有一大爷背后说和，这才假装和气。
可是今天，王卫东回来了，再也不惯着她了。
王家兄妹全都出了一口恶气。
看见贾张氏表情尴尬，一张脸色铁青，几乎无地自容，全都身心舒畅了。
王卫国性格憨厚，看见贾张氏脸色难堪，主动替她圆场：“张大娘，天冷，您回去吧，我们去别家了。”
说完，也不看贾张氏的脸色，领着弟弟妹妹，转身进了一户姓李的人家，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在中院里，除了刘海中家、贾张氏、何雨柱家，还有四户人家，王家兄妹一一拜访，这才转身进了后院。
在中院和后院之间，在西边有一个垂花门，顺着垂花门进入后院，就是许家，里面住的是许大茂。
不过进入后院，王家兄妹几个，仍是多走了几步，进入了东厢房，这是一大爷易中海的家。
一大爷易中海，是大杂院的定海神针，每次全员大会，都是由他主持拍板决定，在院里德高望重。
基本上，说一不二，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即使王卫东也不敢。
因为，易中海除了是一大爷，还是红星轧钢厂的级钳工，每个月多块钱的工资，院里谁家困难了，易中海都会贴补。
就像王卫东家里，五个孩子七口人，王福祥又是个酒腻子，几乎无酒不欢，虽然父母都有正式工作，挣得也不少。
但在王卫东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是很穷的，基本上易中海都会贴补，掏出真金白银来帮助王家。
这份恩情，韩秀芳让他们兄妹五人记一辈子。
王卫东虽然混，但面对易中海，还是存着一份敬重，说话也客气，不像二大爷、三大爷那样敢甩脸子。
易中海家，占了后院东厢房三间房，地方很宽敞，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似乎人不少。
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入客厅里，发现易中海夫妇、何雨柱兄妹、聋老太太、秦淮茹，围着桌子磕着花生瓜子，正在说话聊天，每个人都很开心，一副其乐融融的新年气象，令人如沐春风。
“一大爷，一大妈，过年好。”王卫国领着弟弟妹妹，进入易家客厅里，不停拱手作揖，说着吉祥话。
“过年好，过年好。”
易中海站了起来，一张四方脸，眼角充满皱纹，一头短发斑白，比王卫东记忆中老了许多，但面色红润，显得很精神。
“哟，东子，啥时候回来的？”何雨柱眼贼，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王卫东，一身草绿色军装也太显眼了，一条牛皮武装带束起腰身，高大魁梧，浓眉大眼，透出几分精干彪悍的气势，让傻柱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