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县城门处,吊着两个人,引来围观百姓。
官吏站在桌子上,展开通文,朗声念道:“迁民于北,屯垦戍边,乃朝廷北定南安之大计,本郡官民务必遵皇命、尽职责、服调遣。凡:隐匿潜逃者,杀;抗命不遵者,杀;滋事生乱者,杀;今有二人,是为典型,悬门示众,明日车裂,以儆效尤!”
被悬吊的正是被铁岩抓回去的姬月庐和周也,遭受了一番严刑毒打。如今身上伤痕累累,嘴唇龟裂,气息微弱,夏日暴晒,命在旦夕。
周也被打晕了,睡了常常一觉,他挣扎开眼皮,脖子痛得只能瞄一眼姬月庐,他虚弱地说道:“别睡了!快醒醒……”
姬月庐被周也唤醒,凄白的脸蛋,死撑着惨笑,她回道:“不能睡,公子…公子…会…来的。”
……
姬月庐和周也被钉上“乱民”的标签,不日将斩首示众。
消息一出,举众色变。
从日出到日落,消息纷纷扬扬,官府忙着征募民众,民众忙着东躲西藏。
夏蝉夜鸣,凉风送爽,让姬月庐和周也的嘴唇止住了渗血。
四名官兵举着火把来回交替巡逻,风声一来,应声倒下。
王白趁夜色摸来,手脚利落地打晕看守,飞身扯断绳索,将二人抱住稳稳落地。
“贼子来了!”
王白刚救下人,城头伏兵一声大喝,顿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多时,城头点燃簇簇火把,把黑夜染得灯火通明。
城外暗处,两队人马踏步而来,将三人团团围起来。
陈郡守站在城头,厉声喝道:“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月庐、周也,你们不要动,一切有我在。”
王白全然不为所动,小心翼翼地将二人扶躺,面上无痕,心中震怒。
城头弓弩手就位,城外伏兵五百人。
陈郡守静盯贼人,他没有贸然发号施令,而是等胡亥前往决断。王白以武生乱,让陈郡守失面,也令初来乍到的胡亥做了杀鸡儆猴的打算。
胡亥下令,将姬月庐和周也二人悬门示众。目的就是引出余党,一网打尽,一人不留。
如今鱼儿已经上钩,自是等着胡亥下令。陈郡守心中一番盘算,恭候这位咸阳来的皇子,趁机表现,挽回颜面。
王白站在姬月庐和周也二人身前十步,扫视一众围兵,怒目而对。他只有趁乱而逃,才是一条生路。但是带上两个垂危之人,这条生路扑朔迷离。
怎么办?天知道!
怎么做?只有战!
王白身形如风,奔向围堵官兵,刮倒前排众人。
领头的校尉看向城头,等待郡守命令。
陈郡守满脸云淡风轻,等待胡亥到来。
对于一郡之守而言:官兵死伤几人,无伤大雅。惹得胡亥不悦,才是大事。
一望一等之间,王白已经杀狂,合围军阵渐渐摊薄出一道边隙。
军令如山,无令不得擅自行动。校尉焦急怒眉,紧紧盯住郡守,军士被动防御,死伤倒地一片。
“拜见公子!”
此时,胡亥在护卫下姗姗而来,陈郡守等官僚齐声致礼。
胡亥居高临下,望着城下王白,戏谑道:“绿娘,这就是打伤你的人?”
绿娘拉住险些暴走的铁岩,柔声回道:“回公子话,正是此人。”
胡亥阴鸷笑道:“你这只魅蛇遇上了猎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