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从地上爬起来,将剑收进剑袋中,上下打量着弗伦斯。
“你确实有几分你父亲年轻时候的影子。”老兵端详着他,终于说出一句。
“啊?”弗伦斯不是很懂这句话。
老兵又看了看他,接着说道:“但是又有些不同。你知道你和你父亲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
老兵不再答话,而是走上前,忽然用两只粗糙强健的手指,扯住了弗伦斯的耳朵。
弗伦斯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可同时老兵的手扯在弗伦斯的耳朵上,却越发用力,弗伦斯感觉到他的耳朵越来越痛,可他却无法挣脱,而且每挣扎一下,老兵的手就继续发力,耳朵带来的痛使他极度生气,他使劲拍打着老兵的胳膊,企图打掉对方的手臂,可是越是这样对方却更加用力,耳朵撕扯的痛使弗伦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太疼了!他只得松开扑打的手,连忙带着哭腔求饶。
老兵终于松开了手。弗伦斯的耳朵被拧的充血发红,巨大的撕扯的力道使耳朵暂时变形,没有恢复原状。弗伦斯气愤的捂着耳朵,憋回眼泪将要上前理论,老兵抢先说道:“这就是你跟你父亲的区别。如果刚刚被揪住耳朵的是他,那么他就算被人把耳朵扯掉,也不会跟对方妥协的。”
老兵说完,转身走了。边走边嘀咕着:“黎恩大人,祝你平安无事吧。”
下午过一点,晚餐就开始了。这顿晚餐相当丰盛,可是所有人却没有胃口——当然,除了菲尔曼。
巴瓦坚挺的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两只手抵着餐桌,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三叔叔奇肯和大巫师两个人面面相觑,也没有一点食欲,他们只是一起看着菲尔曼的吃相。
弗伦斯盯着餐桌上的烧鹅,沉思良久,他听着菲尔曼咀嚼的声音,缓缓用餐刀割下了一条鹅腿,放在了菲尔曼的餐盘中。
吃过饭,巴瓦开始安排众人的战斗职责。
士兵长卡波莱——负责统领所有士兵,进行士兵的调度和安排,负责各个哨点的人员补充,随时听候巴瓦的指令;
大巫师罗亚——坐镇防御法阵枢纽中心,负责所有巫师的调度和指令,巫师们在战斗过程中务必保护并使法阵能持续保持防御正常状态,同时,所有巫师在必要时,开展咒术攻击,反击敌人,协同士兵一起防御;
奇肯——负责后方物品运转和支援,同时负责各个点位的指令的传达,当巴瓦阵亡后,奇肯为总指挥,继续统领战斗;
菲尔曼、弗伦斯——主攻击手,主要负责反击敌人,并进行各哨点的战斗支援。
“行动吧,各位。”
巴瓦话音刚落,士兵长起身与大巫师迅速拿出地图,一起向巴瓦述说着存在的问题或者隐患。而弗伦斯还在发呆,被菲尔曼拍了一下,他连忙跟随菲尔曼出去。
将晚的天空上,发着“呼哧”、“呼哧”的声音,连绵不断。弗伦斯抬头望去,家族上空的四周,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一群披着黑色羽毛的铁甲战士,他们的黑色的翅膀在空中煽动着,清一色的手里拿着剑或者弓,正在弗伦斯和菲尔曼的头顶上,隔着防御法阵盘旋着。
而在家族外,凯加尼的军队也如约而至,骑着战马身披金光闪闪铠甲的骑士们和佩戴着护具和武器的士兵、以及大量持着法杖和魔石的巫师组成的讨伐大军,挥舞着旗帜和武器,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列对峙在韦塔家族的城堡的门口,将大门和马路围得水泄不通。从数量上看,人数已经远远超越了两个战队的人数,起码已经有一个分队的人数了。
为首的两人中,一个披着披风、拿着宝石手杖的中年男子,正骑在一头巨熊身上,与身旁的踩着蓝色火焰腾空飞行的人交谈着。
没错,他们就是凯加尼郡的领袖,王国公爵之一的斯顿里特公爵和凯加尼郡首席大巫师——玛恩多。
菲尔曼傲慢的看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黑羽骑士,他默默地扯下了波瑞迪剑上的遮布。弗伦斯有样学样,也从剑袋中,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弗伦斯,你紧张吗?”菲尔曼问他。
弗伦斯握紧剑,剑梢碰到了波瑞迪剑,一股寒气从两剑上传递而来,直钻弗伦斯手心。
弗伦斯敏锐的看到,自己的存有体温的剑上,在秋的夜下,那剑梢上由霜露结出的水滴,此时正变成了一颗冰钻,镶嵌在剑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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