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燕云四骑肯定是和沈法兴定下了某种约定。
所以沈法兴才会带着燕云四骑在自己庄园府宅搜查。
寇仲不禁眉头紧蹙,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听到阁楼下方嘈杂的脚步声已经跨过了门户,心知已经失去了逃走的唯一机会。
那一种人在院子里搜不到他,定然就会朝着这阁楼上而来、
他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不经意间看到一旁兀自紧闭双眼的宋玉致。
他顿时计上心头:“指不定又要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了,只是不知道这宋玉致跟着沈法兴是何关系?竟然能住在沈府。听她称呼为沈伯伯,估计至少是世交之类的。”
为今之计,他也只盼着宋玉致跟这沈法兴关系越亲越好,不然今天还真没法善了。
当然,他之所以把脱身的希望寄托在了这宋玉致身上,其实还是因为宋玉致是宋阀掌上明珠的关系。
宋阀可是和李阀齐名的超然势力,宋阀的女儿在沈法兴的府上被挟持,无论如何都不是沈法兴愿意看到的。
这招在李秀宁身上好使,连虬髯客那种顶尖高手都投鼠忌器。
如今用在宋玉致身上,预期可能远不及李秀宁那次,但眼下还着实没有其他办法。
他将宋玉致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绣床上。
只见宋玉致眼眸紧闭,竟是不睁眼看他。
他只道宋玉致是害怕他乱来,便伏身宋玉致耳边轻声道:“你放心,你只要乖乖配合我,我保证不伤害你。”
不过他话说出口就有点懵:“都被我点了穴道,你不配合也得配合我了。”
他将宋玉致的娇躯搬动了一些,让她面墙侧卧,而后将薄被子拉过来搭在身上,做成一个午休的样子。
他自己则藏身在绣床后面,屏息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
未几,便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上楼梯的声音。
寇仲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心中默念着漫天诸神佛菩萨的圣号法名,寄希望来人看到宋玉致在午睡就离去。
就在这当的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间外面。
只听沈法兴在外面道:“侄女儿,是沈伯伯来看你了,你在房中吗?”
见无人应答,沈法兴一把推开了房门。
寇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喏,这是小女的闺房,她三个月前陪她娘回吴兴老家去了,如今里边暂住的是岭南宋阀主的女儿,并没有你们要找的什么寇仲。”
沈法兴的声音传来,让寇仲微微舒了一口气。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宋小姐睡的可真沉啊、、、、”
众人听闻这句话,顿时感受到了异常。
这前院中院都打成那个样子了不说,这么些人的脚步声,沈法兴的敲门声,说话声竟然都没有吵醒一个午睡的姑娘。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沈法兴顿时一惊,赶紧上前向宋玉致的床榻边走来。
就在此时,寇仲知道已经暴露。
他当即现身,从绣床后面一跃而起,凌空便将宋玉致捞了起来。
“仓啷”一声,几乎在落地瞬间,长剑出鞘,锋刃便架在了宋玉致雪腻的颈项间。
这一下变生肘腋,沈法兴显然始料未及,顿时吓退好几步,被身后的将军扶住,方才站定。
而人群中的燕云四骑却是往上围了上来,手中圆月弯刀森然,房间中杀气弥漫。
寇仲见状挟持宋玉致缓缓后退。
“沈大人,此地你是主人,是不是该叫这四个黑衣人止步?否则我可不认谁是宋阀的千金。”
沈法兴是个威猛高大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官府,威仪凛凛,闻言盯着寇仲道:“你就是这段时间来把我这余杭郡及其相邻州郡搅得鸡犬不宁的那个?”
寇仲并没有直接回答沈法兴的问话,因为燕云四骑依旧在缓步将他逼到房间的死角。
他语气森然道:“看来沈大人已经想好了怎么跟宋阀阀主解释他的掌上明珠死在你的府上了,既如此,我也就不用再带着这个累赘了,看我一剑结果了她,再跟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说着他就作势欲杀宋玉致。
就在这时,沈法兴大手一抻,开口喝道:“慢着。”
沈法兴止停了寇仲,又对燕云四骑道:“你们四个暂且退下,在沈府庄园发生的,便是本官的事情。”
然则燕云四骑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其中一人甚至已经举起了弯刀,就要对寇仲下手。
沈法兴哪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立时招呼了一声,身后五六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当即闪身跟了上来,四人挡在了燕云四骑的前面,两人站到了寇仲的前面。
如此一来,燕云四骑和寇仲都被沈法兴的人压住了。
“沈大人,这人是我家主公要的人,难道这个面子你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