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暗暗点头。
林冲休妻到底为的什么?害怕了,还是想得岔了,亦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此举在千年之后也是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在董超看来,这算是林教头身上抹不去的污点,总是缺了男人的担当。
如今在自己的点拨之下,知过能改,也算善莫大焉。
救人救到底,董超轻咳一声,打断了众人:“咳咳,教头能转了心思当然是好的。不过依着某家来看,张老教头此言有些不妥。”
到了此时张昆自然知晓,这位官差小哥话虽然话说的难听,其实是为了自家闺女着想。
老教头起身让董超、薛霸坐下,斟满两碗酒,和颜问道:
“二位端公,还未见姓名?不知有何不妥?”
董超也不客气,端起酒碗吃了,抹抹嘴说:
“某家叫董超,汴梁本地人士。这位乃是俺的哥哥,薛霸的便是。俺们弟兄在衙门里干了这许多年,别的不敢说,官府里的门道总是知道一些。”
“若林家嫂嫂仍在家里住着,便是有夫之妇。难道高衙内就敢天天过来纠缠?须知本朝律令:应有夫妇人被强者,男子决杀,女不坐罪!”
“高太尉权势虽大,在这汴梁城内却也难一手遮天。要不林教头便坏在牢里了,不会有今日发配充军的事情。”
“眼下此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教头那院子。只要林夫人不肯从,高衙内就是想来,太尉也得拦住他。”
“可若是老教头把接了去,那便是离了林家。至于休还是未休,外人怎得真实?”
“高衙内有了回转的话,胆子自然大起来。老教头或许不惧他,也平白添了许多麻烦。”
张老教头皱眉道:“董端公说的也是正理,只是苦了我这苦命的孩儿。”
董超道:“老教头也不必如此忧心。林教头家里又没有旁人,林夫人虽然不走,老教头常来看看女儿又值得甚么?”
“再者说了,林教头在京城内偌大的名声,难道就没有一些故友旧徒?嫂子若仍住在林家,细心人明里暗里自会照看。”
“反而接回去了,就有人想帮一把手,也没了缘由。全凭老教头自己周旋,恐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