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笑骂到:“小二今天这是溜出来了?倒不怕掌柜的扣你工钱!”
张小二喘口气赔笑说:“小人可不敢轻易跑出来,被掌柜的揪住可了不得。”
“是有一位官人在俺酒店里,想请两位端公说话,可是老半天了。”
薛霸奇怪问道:“那又是谁来?”
酒保应道:“小人不认的,只叫请两位端公便来。”
董超已经猜出来者是谁,知道躲不过也不多问,就由小二引着向前走。
等到了小酒店中内间儿看时,见坐着一个人,头戴顶万字头巾,身穿领皂纱背子,下面皂靴净袜。
见了董超、薛霸,那人还挺客气,起身作揖道:“二位端公请坐。”
薛霸便问:“不敢动问大人高姓?董超兄弟,莫非你们认得?”
董超笑道:“咱们兄弟天天厮混在一起。哥哥不认得,我又怎会得知?”
那人也应道:“二位先坐下吃酒,少间便知。”
于是三人坐下,小二铺下酒盏菜蔬果品案酒,都搬来摆了一桌。
三个人连吃了数杯,那人让酒保出去,自去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说道:
“二位端公,实不相瞒,我是高太尉府心腹人虞候陆谦的便是。这里有十两金子,奉太尉钧旨,赠于二位,望二位万莫推辞。”
陆谦既然报了姓名,董超不得不和薛霸起身,见了一回礼。
礼毕,薛霸问道:“俺们兄弟素不认得上官。太尉大人这金子,无功怕是不好拿吧?”
陆谦道:“今日太尉专要重用你们两个。”
“你二位应该也知道,新进的犯人林冲和太尉是对头。只望你两个押了林冲不必远去,就前面僻静去处把人结果了,讨纸回状回来便了!”
“这个只是定钱,待二位事办妥时,揭取林冲脸上金印回来做个表证,陆某再包办十两金子相谢。”
董超事先便知道这事也便罢了,却把薛霸吓了一跳,推辞道:“这却怕使不的。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又不曾教结果了他。”
“亦且本人年纪也不高大,如何作的这缘故?到时有怪罪下来,恐不方便。”
陆谦冷笑一声道:“这却不需二位操心。你们只管办好事情,若开封府但有话说,太尉自行分付,绝不妨事!”
薛霸看看金子,诱人自然是诱人的,却仍不敢接这祸事。
正犹豫间,董超已径直应下了:“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只两程,便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