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看着陆定的脸，眼睛没有闪缩，他脸上的笑容也不似戏谑的调侃。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这一刻，杨蜜的心沉入谷底。
哪怕之前她确实讨厌陆定，确实在打扫的时候发了脾气，但事后她也做出了改变。
吃饭的时候，她无数次想坐过去，和大家一起聊天。
夜班的时候，她观摩陆定怎么做，然后主动去包揽服务员的工作，就是想让陆定知道，她变了。
哪怕真的不能一下子变得太多，但她真的在改。
杨蜜很想继续跟着陆定旅游，这个没有剧本，没有人捧着自己的直播节目，给了她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管是在酒馆打扫厕所，还是当服务员，回想起来，都很有趣。
没有人认出自己，没有人惯着自己，这是很多年来都不曾感受过的。
认识的人也很有趣。
那个看起来凶，其实对待自己小心翼翼的邓哥，那个一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像做贼一样的摄像师。
眼前这个抠门、鸡毛，但是又认真的陆定。
都很有趣。
直播间内也是乱成一团。
“不要啊，这才刚看过瘾，怎么就要赶人了。”
“虽然是大蜜蜜的粉丝，但不得不说，她之前有些地方做的确实过了，只是大家也看出来，她在慢慢改变。”
“是啊，今天之前，谁和我说杨蜜会在酒馆扫厕所，会当服务员，我肯定不信，今晚看到了，觉得这个节目真的很好看，千万不要走啊。”
“陆定是那种很认真的人，不会刻意去伤害谁，他这么说也是为杨蜜好，今天是在成都市区，明天呢，后天呢，呆下去对杨蜜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我们都是因为杨老板而来，现在看的正精彩，你突然换碟，这怎么行？不行不行，大蜜蜜不能走。”
“话都说出来，走不走已经不是可以陆定决定的了。他不会赶走谁，只是想在最好的时候结束，以后万一两人又闹矛盾呢。”
“求求不要走啊，多好看的节目，多少年了没看过这么真的真人秀。”
直播间内没有骂谁，但字里行间全是无奈，都不想杨蜜在参加节目的第一天离开。
与此同时。
正在收看节目的王导也是一脸的揪心，随后他的电话响了。
电话接通，平台运营总监的暴怒声传来，“那个陆定是不是疯了？节目刚有点起色，平台也在给他宣传了，他要让杨蜜离开？是不是脑子有病！”
“刘总监，我也不知……”
“我不管，要是杨蜜走了，你也别干了，知不知道杨蜜才是流量的保证？”
“知道。”
“知道就赶紧想办法。”
挂断电话，王导一脸吃屎的样子。
感觉就像一扇希望的大门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打开了，然后自己美滋滋的走过去，大门却突然要闭合了。
难道眼前的富贵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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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蜜站在十字路口。
此时，这里不仅是今晚要去地方的分界线，还是能不能呆在这个节目的分界线。
她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两种声音。
走就走，咱是内娱的大花，啥时候受过这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