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勇无聊的混过了晚饭,又陪了小四狂吸了一阵烟,那小四媳妇态度也明显变好,甚至还关心了一下陈真勇的伤势。
回到自己房间,陈真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忽然想起,三更天与霍元甲的约定,于是马上就精神百倍,两眼冒光。眼看着天色渐晚,鼓打三更,陈真勇急忙闪身出了房门,隐身型奔后院而来。
庄稼人起得早,睡觉也非常的早,现在三更半夜已经是星高月朗,只闻得蟋蟀和青蛙的叫声。待摸到二进院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知道霍元甲住在哪一个屋子......是东厢房,还是西厢房,只是知道正房乃是霍恩第的居住之所。
正在谴责自己为什么不详细问问小四的时候,忽听得东厢房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陈真勇急忙屈身溜到窗下,细细听了起来。但见里面男人的声音传来,说话的却正是霍元甲。
“然后爹就把我叫到后院去了,原以为是要家法伺候,但是大哥、三弟,爹却没叫一同前来。”
“爹想干什么?”一个柔弱的女声问道。
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霍夫人,王氏了吧。陈真勇心想。
“爹问我教陈真的心法之术,又叫我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还问有没有写下来等等。”
“你都说了?”
“我就说是赵姑娘教我的,我也是只记得应用之法,并未学会,本是资质低下罢了”。
“你和赵姑娘的事......哎......原本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原本应是一对美满夫妻。”
“云影,不要这么说,咱们结婚也有五六年余,这些年也是慢待了你,叫你受了苦,元甲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也向你保证,绝对不纳妾,一心把东章抚养长大。”
“哼,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我还不知道。昨日,赵家来闹,还伤了公公,你当我不知啊,”
“呃呃,这个,当时,元甲并未在家,只听后来爹说,是那陈真勾引赵倩男,赵家兀自就赖到了我的身上,说来还是个误会......”
陈真勇心里冒火,“我去......还叫我背锅啊,我成泔水缸了,都往我这里到啊......”
“误会?鬼才信你,你去天津,她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去过?还一夜未归?”
“云影......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元甲只一夜未归,那是于天津相识了一位挚友,名唤农劲荪,相谈甚欢,又饮了酒,就在农兄的药栈住下,你可不许胡思乱想!”
“农劲荪?”陈真勇暗吃一惊,“这不是同盟会的元老,后来在上海与霍元甲一起开创中国精武体操会的吗?这么快他们就认识了,看来去天津接手怀庆药栈的时间不远了啊。”
“你怎么说都是理,你要是纳妾,我也不拦着你,赵姑娘人还是不错的,我也相信你的眼光。就是赵家和公公不同意,也难为你们了。”
“爹......倒是同意了,今天陪爹练习了很久迷踪心法,爹武艺增进不少,伤势也有恢复,心中甚是高兴,也就同意我和赵姑娘多亲近,好进一步的获得赵家的武功秘法!”
“爹没怀疑这是你自创的吧?这和赵家的心法完全不一样。”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但,大多都被招式所束缚住了,无招胜有招才是精髓,我从小偷学迷踪艺,练习心法拳法,却只是和大哥他们一样,只注重了招式的变化,徒有其表而已。每年一次的两家大比武,叫我深深的体会到两家迷踪艺的弱点,所以我这几年才甘愿去天津卖柴,为的就是多多接触其他门派的武艺,博取众家之长,糅合到迷踪艺里面,创立新的武术,我就叫它迷踪拳。所以万变不离其宗,我领会的也是在迷踪艺的基础之上,大的区别是没有的,爹是不会知晓的。”
“哎,辛苦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爹认可你啊。”
“我虽然自创了迷踪拳,但是,可惜,我现在还只是在理论研究上,完全没有机会和其他人过招,到底管不管用,还不知道,等待时日吧。农劲荪前几日还讲过,叫我去天津帮他。”
“去他那里做什么?”
“管理药栈,正好我霍家也是懂医的,草药饮片并不在话下。”
“他怎么待你那么好?”
“有一日我在天津卖柴,见一妇人被四个流氓欺辱,我上去解救那妇人,四个流氓遂动手打我,我只是抓住他们的手腕,将他们摔将出去,也未使用功夫,四个流氓见我力大,都赶紧跑掉了。正巧农兄路过,见我之义举甚是感动,遂邀我一聚,说来甚是投机,他又与我讲了革命之事,讲了天下百姓苍生的大道理,国家之本在于人民,治国经邦人才为急!”
“听不懂,文绉绉的......是不是又要闹打仗了啊?”
“先不管这些,总之我觉得他说的对,很对我心思。”
“嗯嗯,元甲,不说了,快睡吧,明早还要去卖柴呢。自从解散了镖局以后,家里的钱财来源就有限了,现在只是坐吃山空,公公又固守着迷踪艺不外传的祖训,哎,要不招些孩童也能有些进项。”
“祖宗留下来的,这么守着,只能是日薄西山,东章我也不想他习武,等过几年,我带他去天津,接受洋人先进的文化和思想才行。农兄就是日本留洋回来的。”
“那叫东章也去留洋,光宗耀祖!”
“嘿嘿,好啊,我们还要多生几个孩子,我都想好了,下一个儿子就叫霍东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