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似乎是敌人的力量都分散在外边围追堵截韩春明这个漏网之鱼,以至于韩春明贼头贼脑的摸进来,整个院子里,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厮已经恢复了状态,艺高人胆大,一猫腰大大咧咧的钻进了房间内。韩春明也是发狠了,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如果不找到这群人的底细,岂不是冤枉亏吃定了?事后,如果人家来个深藏功与名,自己去哪里找他们?
唯一的方法就是,现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总会搞明白一些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院,屋里沟沟坎坎的,藏人十分容易,韩春明一个纵越,便跳上了储存粮食的小阁楼,仗着自己身法轻灵,连一丝的灰尘都没有荡起。
静静的躺在粮囤上,韩春明一边恢复精力,一边等着敌人的回归。
果然,没有一会儿,渐渐有了回归的动静。
人声、脚步声由远而近。
“马德!真是晦气!挨上一刀还踏马的跑的恁快!”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屋外想起,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刻意压低了嗓门:“滕先生,现在咱们怎么办?”
韩春明心神一阵,来了!听说话的语气,显然这个“滕先生”就是这伙人里的主事者,如果说有打探到他们目的的机会,也只能够是从这个人的嘴里才能办到。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你们立刻搬家,从一开始就交代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你们这些个废物,一点小事也干不好。让人家偷偷跟到了鼻子底下还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特意在巷子口暗地里留了一个观察位,你们早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这个“滕先生”说话似乎很有些威严,语气很是严肃,韩春明只能听,不能看,却总觉得这个“滕先生”的语气有些怪怪的,明显迥异一众西北汉子们的本地口音,尾音里隐隐带着一丝的不协调,就像嘴里含着一块石头一样。
“你......!”
那个挨骂的人,似乎很是羞恼,脱口而出一个字,却立刻就选择了偃旗息鼓。
“这是一千块钱!”
啪!
显然是被滕先生的钞能力给堵回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滕先生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道:“宋先生,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在乎这一次的失败,可是你们也要吸取教训。关中道上,你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无影手》,地下的事儿,你能当一半儿的家,我相信你的实力,干成了我这一票,你也就算是发达了,提醒你一下,别有命赚,没命花。小心驶得万年船!”
滕先生的话,听起来道理全对,可是就连韩春明都明显的感觉到,这厮的语气实在是不招人待见,高高在上!充满了教训人的感觉。就像老子在教训儿子一样。
韩春明能想象出来,现在,这个“宋先生”一定是一头火气没处发,吃人嘴短,快憋屈死了。
韩春明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无影手》?这算是功法,还是绰号?还有,地下的事儿?这个所谓的“地下”,是说黑道,还是什么地下交易?
这个宋先生,明显是受雇于“滕先生”,而且,显然他就是今天动乱的具体实施者,而且,极有可能,他还是本地人,或者是熟悉本地情况的人。要不然,“滕先生”不会这么麻烦的选择雇人。
韩春明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主场的劣势,简直就是一抹黑。
滕先生说完,主动向门口走去,显然他要立刻转移。
韩春明暗暗心急,还没有听见有价值的消息呢,就留下一个《无影手》三个字,没头没脑的,怎么找?
“滕先生,咱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您总该给我透一丝风儿吧?您不相信别人,我明白!可是我作为干活的人,总该知道去什么地方吧?就这么一直没头没脑的,我怎么跟兄弟们解释?”
“宋先生”不耐烦的叫道。
问得好!
韩春明差点鼓掌喝彩。就得这么干,你们一直不说话,老子还怎么打探消息?
“滕先生”显然也有些生气了,一字一句说道:“你想知道?”
“很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带上你的人,立刻分批赶去野人山,泄露了行踪,宋先生,你不是吃地下饭的吗?我一定免费把你安置一个好地方。”
吃落落的威胁!
空气一时间有些接近凝固。
韩春明却突然间犹如打开了任督二脉,一切豁然开朗。
马德!什么“地下饭”!原来是盗墓贼!
这个“宋先生”,原来是关中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