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公元年)四月,西凉董卓集团不敌关东联盟集团,挟持刘协皇家团队逃出洛阳,迁都长安。
入城时,他故意命令时任御史中丞的皇甫嵩跪拜迎接,以达羞辱之目的,树立威望。
时至十月,太史令望气,汇报说不久将会有大臣会被诛杀。
董卓这个老六生怕预言会应验在自己身上,又想起现任卫尉的张温曾和自己不和,便暗中指使人诬陷其与时任南阳太守的袁术勾结,将其抓到长安的集市上活活鞭死。
这一波,叫做借题发挥加李代桃僵!
而张温在长安城内的一家老小,亦无一幸免,全部成了添头。
长安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大臣们敢怒不敢言,纷纷夹着尾巴做人,唯有蔡邕还能在董卓面前说上几句话。
不过在这平静波涛下,早已经暗流汹涌。
董卓此举,极大刺激到了本就对他不满,以何颙郑泰等人为首的幕僚集团。
经过多次暗中商议,他们决定采用荀攸的意见,派董卓亲近的越骑校尉伍孚行刺客之事。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与郑泰等人有相同想法之人并不少,其中之一正是表面上效忠董卓,现任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
“此计,便暂定如此。”
“诸公请先退去,且看本司徒行事。”
王府密室内,王允跪坐在首位上,朝众人轻轻拱手。
“告辞!”
下手位诸人一一告退,顺着密道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王允独自端坐片刻,这才起身离开密室,回到自己的书房中。
来到桌案前跪坐好,他捧起一个竹简阅读起来,但眼眸中偶尔闪过的亮光,表明他注意力并未放在竹简内容上。
少许,他开口道:“来人。”
书房门被打开,当即有两个下人低着头走进,来到距离王允五步的位置,托手躬身道:“见过主家。”
“将姑子唤来见我。”
“诺!”
两个下人当即应声退下。
退到屋外,其中一个相对年轻的下人立即朝另一位问道:“兄长,东家似乎没说叫哪位姑子过来,您不问问?”
“嘘~”那年长下人立即伸手捂住年轻下人嘴巴,心有余悸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待得确定王允应该没有听见什么,他才压低着声音带着怒意道:“二郎,你不要命了?”
“答应阿母让你进王府做事时,我曾有言在先,少说多做,当心祸从口出!”
“兄长,我又说错什么了?”二郎声音中带上了些郁闷。
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是合情合理吗?
“称呼便是大错。”年长下人厉声道:“主家乃是当朝司徒,三公之一,可不是你在乡里种田时效忠的地主豪族,更不是商贾大族。”
“对那些人,你可以称呼为东家或者老爷,但以如此称呼主家,便是折辱。”
“主家宽宥,并不在意你言语中的过失,但你在这王府也必定待不下去。”
“可明白了?”
年长下人有些心累。
若非那当朝董太师逃的太过匆忙,众多家族对迁都长安之事完全没有准备,这新王府内也不至于无人可用,他更不至于拉自家兄弟来府里做壮丁。
这差事比起乡下务农自然是好上数倍,可却有大风险。
而他也免不了会被牵连。
“知道了,兄长。”见自己兄长说的严厉,二郎表现的十分恭敬。
年长下人这才满意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你方才这个问题,若主家让我等去传唤几位王家小娘,自然会明确指明,可让我等去唤姑子,可不就是那一位了嘛。”
说着,年长下人眼中闪过嫉妒,嘲讽,倾慕等复杂之色。
二郎听了却是一头雾水。
这姑子不就是小娘吗?
除非是像当朝董太师孙女董白那样被封为君,称呼会改为爵位,其她未婚女子不都是这么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