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龙胆紫的腥味,
还是火荼蘼的土腥气,
反正就很奇怪的味道,她将药装进了保温饭盒里。
因为怕药会苦,苏悦不爱喝。
还从抽屉里抓了几根奶酪棒,揣进了兜里。
这才提着刚熬好的药下楼。
夜里光线不好,苏墨没注意,开车的大叔脚有点跛。
这会,大叔在楼下等他,来回溜达着抽烟,苏墨才发现。
“叔叔,你的腿受过伤吗?”
大叔见苏墨下来了,赶忙把烟掐了。
一边给他开车门,一边憨厚的说,
“嗯呢,年轻的时候当兵,出任务在悬崖边摔的。”
没有一句多余的抱怨,大叔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
苏墨透过后视镜,看着大叔的步伐,大概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大叔对沪上的街道非常熟悉,
穿街过巷的抄小路,躲过了拥挤的车流,
很快就把苏墨送到了医院。
车子靠边停好,大叔又要找钱给苏墨。
苏墨故意等大叔数好了零钱,才出手推搡。
推搡的过程中把一枚极细的陨铁针,打进了大叔腿部的穴位里,
几乎整根针都没进了肉里。
大叔感觉到腿部的刺痛,迟疑了一下,低头又没看到什么,
抬头还要再给苏墨递钱,
苏墨这次接了,
同时迅速的抽出了那根纤细如发的针。
一道乌光,在大叔眼前一闪而过。
苏墨抱着饭盒下了车,
弯腰跟大叔道别,
“叔叔,慢点开,有缘再见。”
说完,就转身大步朝医院走去。
司机大叔笑着点头,目送苏墨消失在了医院清晨的人流里。
这才发现,他要找给苏墨的块钱还在副驾的座位上。
大叔忙抓过钱,下车就要去追苏墨。
跑了没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傻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然后原地蹦了蹦,又来会跑了好几趟,
都是健步如飞。
他瘸了三十多年了,如今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大叔眼前突然闪过那抹乌青色的光,
是那少年!
大叔手里紧紧攥着块钱,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苏墨靠在二楼走廊的窗边,鼻子也有点发酸。
默默的朝大叔挥挥手,就赶忙往妹妹的病房跑去。
还没走到苏悦的病房门口,
就见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围在病房外。
看年龄应该都是实习医生。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妹妹的病情又有反复?
情急之下,苏墨推开门口的白大褂,
匆匆挤进了病房,
结果发现病房里人更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看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九了,正在给苏悦诊脉,
他身后站着四五个年轻医生,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医生,
那两个中年医生苏墨认识,一个是苏悦的主治医生楼然,一个是科室主任,郑毅。
苏墨抬眼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医学监控设备,其他什么也没给苏悦上,
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这时站在病床另外一边的苏父苏母和病床上的苏悦都看到了他。
“哥哥,你来了!”
苏悦的声音透着孩童特有的清甜,看精神状态,比昨晚又好了许多。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抬头看了一眼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