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机器，轰鸣不停，工人在卡车上装卸着钢材。
卡车司机神气地站在一旁抽烟。
就是这车许默看着心惊胆颤的，车身到处都是焊接的痕迹，像是东拼西揍的，要搁现代，指定是个报废车。
他听过老一辈的说法，这种老解放有的大梁都是焊的，坐这车不是脑袋搁在裤腰带上么。
许默摇摇头走开了，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吧。
别说这保卫处的皮就是好使，基本上哪都能去。
很快，许默满足了好奇心，去供销社买了洗漱用品，看了下时间，到食堂凭证件打了饭，也幸好他来的早，不一会身后的工人就排起了长龙。
今天提供的是猪肉炖粉条子，还行，马马虎虎吃了。
他准备去看看保卫处怎么检查的。
远远地看到了工厂大门排起的人流。
没一会，他算是看明白了，保卫处那些人做做样子，随便检查了下就放行了。
好家伙，就这检查力度这间谍不随随便便成功，更别说一些工人小偷小摸了，问题很严重啊。
看了一会，大概也懂了，这个是他的机会，回到了宿舍，环境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能说还算干净。
许默有些不适地翻了翻身。
床板有些硬…
第二天清晨。
许默早早来到了门前值岗，工人进来倒不需要什么检查，重点是在下午放岗，不过许默还是认认真真的站在门口执勤。
路过的工人成群结队，有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这个保卫处的新面孔，不过赶着上工也没时间来聊聊，只得不舍的走了。
许默目不斜视，些许打量而已，反正不会少块肉。
中午，保卫处还要负责维持食堂的秩序，不过大都无所谓地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许默依旧认真执勤。
昨天放岗许默就发现很多工人包里鼓鼓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虽然穿着大衣，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准备问问人有没有金属探测器，没想到一打听，得知原来保卫处就有，保卫处管器械的就有这个设备，其他人懒散惯了，嫌麻烦，基本没用过，用的时候也是应付检查了事。
听到许默要这个金属探测器，管仓库的老李头目光闪了闪，随即给他做了登记了。
看到许默拿的家伙，执勤的其他的队员感觉有些诧异，不过没说啥，新人嘛，总是想表现自己，折腾折腾就没事了。
许默开着仪器挨个扫人，本来这些人自以为已经摸清了保卫处的道道，就都栽许默手里了，这一扫不知道诶，一看吓一跳，他们真的勇啊，抓了一大堆人，好多人身上带着金属零件废料，看情况准备拿出去卖钱，被抓的有些慌张，怕丢了工作不住的求饶，有的还想跑。
保卫处的那些老人本来还懒散的站在一边看戏的，一看不得了，有货，还有人想跑，就认真起来了，这可是功绩，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欺身而上，直接给人摁在地上。
人群中有人见势不妙，偷偷把东西又放回去了。
旁边通过检查的职工也不回去，就围着站在一旁看戏，就这样人越聚越多了。
保卫处正在检查着，旁边已经扣下好些人了。
一中年人，眼色一狠，猛地撞开一旁保卫处的人，想要逃跑。
许默早就盯着他了。
谁做事之前脸和开了染房一样变着？这种看着就有鬼。
在他动作撞开人之时，许默已经冲到了中年人面前，在他慌张的眼神中，把他压倒在地。
“都是职工，别想着跑，我手轻点，少遭罪。”
看着中年人还想挣扎，许默说道。
事情闹大了，已经有职工去报告李副厂长了。
没一会儿，听到消息的李副厂长匆匆赶到，拉开围观的人群，脸色阴沉地看到地上一堆金属零部件，再看了看被看住的一群人，里面那些面孔大部分都是老职工。
一看平时就没少干，这保卫处的欺上瞒下，想到上面说过的，这性质就更严重了。
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看着许默检查，对于这个人他很是满意。
好一会，秃头丁处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看见李副厂长阴沉地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话，使眼色让手下都去帮忙检查。
没多久，工人的检查弄完了。
李副厂长这才开口道：“丁处长，你们保卫处就是这样工作的？”
丁处长赶紧低头。
李副厂长看着他继续说道：
“原来轧钢厂的风气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了，要不是这次，我还以为像你给的报告那样，被你蒙在鼓里呢。”
“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呢？让你抓纪律你就是这么抓的？”
丁处长这下知道问题大了，他这样的人可经不起调查，有谁屁股下面是干净的呢。
“李副厂长，我保证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哼，自己写一份报告上来吧，别说没给你机会，这事我会和杨厂长报告的。”
李副厂长说完便挥袖而去。
“都散了！都散了！”丁处长指挥众人驱赶着。
李副厂长还要和杨厂长商量，上次上级说的间谍，他不以为意，这下知道问题在哪了，以前严查都被这些人敷衍了事了，难怪啥也没查出来，手下的报告显示轧钢厂固若金汤，真是何其可笑。
另一边许默还在执勤，工人快要走完了，终于让他等到了下个目标，许默知道原著中傻柱偷鸡送饭，肯定是个老手了，今天十有九也会这么干。
他看到何雨柱拿着黑色袋子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站住！”
“拿着什么？我看看。”
许默把手一横，拦住何雨柱。
“这，没什么，就是一些烂菜叶。”何雨柱紧张地应付着。
“这么紧张干嘛，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许默自然知道里面是啥。
“没什么，真没什么。”何雨柱慌忙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