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陆渟渊倒地,司空敬稍稍松了口气,旋即起身,跨步蓄势,气贯于掌,却是缓缓逼近那锦袍客。
此际锦袍客身上的一袭华贵锦制长袍,已被刀气撕裂,跌落在地的他落得浑身肮脏破烂,仿佛自墓里掘出。
他一手捂住胸前虎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头一紧,已经感觉事态发展不受控制。
蒙面眼洞中炯炯发光,锐厉逼人的眼睛盯着神色不善的司空敬,两眼有如喷火的说道:“司空敬你好大胆,竟想过河拆桥,乘人于危!”
司空敬阅历极深,一见锦袍客神态,知其已被刀气震伤,这气衰力竭的模样,就算是在安全的地方,配以灵丹妙药,没个十天半月,恐怕也难以复原,因此放心不少。
口中冷笑道:“哼!方才你出手奇袭,还以为你安得什么好心,将那陆渟渊的绝命一刀祸水东引,害得我青龙帮损兵折将,你当我看不出来?我这几名义子义女拜你所赐,难道白死不成。”
锦袍客知形势不利于已,冷汗直流,他心怀智谋,冷言道:“司空敬你不要太得意,旁边那位姑娘还未出手,你就不怕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司空敬哈哈大笑,直笑得锦袍客心底发寒。
沉声说道:“你也知鹤蚌相争,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姑娘是为陆渟渊的人而来,想必那姑娘不会如此不智,为你出头,待料理了你这个渔翁,我与她都是生意人,各取所需,凡事都可以慢慢商量。”
说完悄悄瞥了眼青衣女子,见她不置可否状,顿时心中大定,接着道:“你也不必再枉费唇舌,就算你没负伤,此间事了,我也不会放任你离开,毕竟这江湖之事,岂容你这用心不良的鹰犬之徒在此横插一脚。”
说完便将引满待发的双掌推出。
锦袍客又惊又怒,哪敢怠慢,运起残劲,双掌拍地,腾空而起,于空中连挥三掌。
这三掌唯他毕生功力,直激得衣袂猎猎,向上翻扬,身躯借力连环闪动,欲向后退去。
司空敬出掌便是从速解决,以免他拖延时间的打算,打狗亦用全力,更何况是这狗急跳墙之人。
见如此,双掌从容不迫,连环挥动,招式神妙,力道翻卷。
深厚掌力瞬间覆盖而来,锦袍客闪至半空,蓦然一声惨嚎。
司空敬猱身欺近,右手五指一并,掌胸相接,雄浑的劲力贯臂透体,锦袍客胸腹顿见凹陷。
他口中飙血,用尽最后一口气喝骂道:“司空敬,你不得好死。”
肋骨断裂声随即响起,待他落入地面,连挣扎都已没有,已然死透。
司空敬一掸襟袍,不再管锦袍人,神色如常转过身,温言笑道:“琴姑娘,本座亦不想这般过分,他若知道得越多,活着返回,只怕会陷你我于不利,不得已,只好施以雷霆手段方可不留后患,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了,你要人,我要物,如此可好?”
琴姓青衣女子却只注视倒地的这张熟悉的面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口中呢喃道:“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柳柏篁此时,急欲出手搭救,怀中婴孩却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司空敬与青衣女子同时惊觉,齐声喝到:“什么人?”
青衣女子更是随手一挥,手心红色光亮蓦然暴射而出,柳柏篁为了保护婴孩只得飘身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