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忽然说道：“现场清理完了么？可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督主放心！”
下属忙道，随即又想起什么：“今夜之事，需要向东宫那边知会一声吗？”
曹正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下属冷汗直冒，连连磕头：“属下知罪，属下说错话了！”
……
屋外依旧电闪雷鸣。
雪白的电光不时照亮黑夜。
雨，下的更大了。
屋内灯火如昼。
明皇手里捧着奏章，眼神却落在墙壁上的一幅人像画上，久久失神。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陛下！”
明皇回过神来，脸上的追忆散去无形，依旧是一国帝王的威严淡漠：“如何？”
“东厂派去的人，想对九皇子店里的两个小二出手，全死了！”
那人言简意赅道。
明皇眉头微蹙：“朕应该跟你说过，非到迫不得已之时，不许出手！”
那人忙道：“陛下明鉴，臣并未动手！”
明皇看向他：“不是你动的手？那是谁？西门吹雪？还是苏梦枕？狄飞惊？”
他一个个名字说出来。
分明是对这些日子网吧里发生的事知晓得无比详细。
那人摇头：“都不是！”
明皇皱眉，随后他竟从自己这位身经百战的锦衣卫指挥使脸上，看到了控制不住的动容：“是九皇子，自己出的手！”
明皇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沈重跪在地上，头低下：“臣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是九皇子自己出的手！”
“他只用了一招，便将那十几位一品高手尽数击杀！”
“而且所用的功夫，颇为玄奇，臣不仅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
明皇动容，脸上表情复杂无比。
既有惊喜，也有叹息。
他知道，沈重不会骗自己。
“看来，朕还是错看了他！”
沈重恭敬道：“九皇子潜龙在渊，心性超凡，深藏不露，有陛下当年之风采，臣恭喜陛下！”
明皇脸上却无过多喜色，说道：“一十年，不争不抢，默默无闻……”
“朕只当他心性单纯，心中无欲，不喜争名夺利，更不喜宫内的尔虞我诈！”
“便想着遂他的愿，找个由头将他逐出宫去，安安心心当个富家翁，平安喜乐一生也好！至少能安稳地活下去！”
“不曾想，他竟藏拙至此！”
藏拙越深。
内心的野望便也越深。
这些东西日积月累堆积起来。
等到将来爆发的一日。
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明皇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良久后，摆摆手道：“也罢，但凭天意吧！”
……
翌日。
清晨。
清幽的小院中。
西门吹雪自睡梦中醒来。
简单洗漱后，提剑就要出门。
他的步子忽然一顿。
双眼斜斜望向上方。
一道同样白衣高挑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树梢上，静静地望着他。
腰间佩剑。
衣衫飘飘。
如谪仙临世。
剑仙，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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