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
道具师一愣,赶紧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贺舒就眼睁睁地看着周壑川光明正大地靠过来,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他隐晦地在他腰际捏了一把,一本正经地问:“舒服吗?”
贺舒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却只能强笑道:“很、好。”
周壑川这才满意 ,他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的技术没退步,你都没觉得不舒服。”
道具师:“……”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贺舒火冒三丈地回去继续拍戏,那边陈定过来问周壑川是回宾馆还是在这继续看一会,周壑川想也没想就说:“再看一会吧,一会可以和演员们一起回去。”
陈定没能领会他话里的深意,点了点头,回去继续指挥片场。
本来是能拍到很晚的,但周壑川像尊大佛一样在旁边看着,陈定也不好让他在这陪熬夜,征询他的意见后,就把贺舒派给周壑川让他俩先回去休息了。
陈定在后面看着周壑川贺舒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感慨他们剧组的风水绝对旺得吓人,来探班的竟然都是跺跺脚圈内震三震的大人物。
……
因为拍戏的地点离他们住的宾馆很近,贺舒和周壑川一致决定走回去。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上只有一点萤火似的微光在路边半亮不亮。
周壑川突然认真地说:“你长发的样子很好看。”
贺舒笑了,朝他眨眨眼,“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短发不好看?”
“不是,”周壑川静静地看着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还是你。”
“是吗。”贺舒的笑容浅薄了一点,好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样,神情淡淡地说:“无论怎样,我都只是我。”
等把李胜送走,贺舒回到屋里把那本小说拿到手里。
小说的包装精致,封面很有味道,是古香古韵的水墨画,一座墨色的高山巨剑一般直插云霄,山下是山河万里,城郭遍地,只有黑白二色却大气磅礴,再配上右上角龙飞凤舞的“凌霄天”三个字更添几分睥睨天下的恢宏气势。贺舒莞尔一笑,翻开来看。
他本来是想看看这本书讲的是什么,没想到一看上就放不下了,直到月上中天,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指向12他把最后一页看完,长出一口气,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贺舒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几乎要将天空照亮的林立高楼,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大落地窗上倒映的人影,轻声说:“这世上还有何人能比你更了解凌霄呢?”
玻璃上的人影冲他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两天,贺舒每天早上六点就起,起来打一遍拳,再到楼下跑圈,不用内力第一天跑两圈就累了。不过贺舒对此并不着急,这具身体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虚弱的体质有内力的加持也在慢慢改善,回到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就这么每天研究小说,练内功,过了三天。
第四天中午,贺舒又接到了李胜的电话,他上来就是一句:“是你做的?”
贺舒正从送外卖的手里接过他的午饭,他轻声和人家道了谢,把门关上,才一手举着电话淡淡地说:“你说什么?”
李胜:“孙行的事是你做的?”
贺舒无声露出一个冷笑,声音听起来却依旧正常,“孙行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李胜顿了一下,“他早上心脏病发作,一个小时前刚推出抢救室。”
“这与我有何关系?”贺舒嗤笑一声,“死了吗?”
“没有。”李胜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孙行那人抽烟喝酒吸毒滥交无恶不作,有点病很正常,能长命百岁才有鬼。他心里纳闷:自己怎么会接到消息后第一反应是贺舒做的呢?“行了,是我想多了。你小说看得怎么样了?”
把饭放到餐桌上,贺舒先夹了一块肉扔嘴里,因为那发柴的肉质皱了皱眉,说:“看完了。”
李胜:“你想试哪个角色?”
贺舒心说这还用问吗,量身定做的角色不选是傻子,“凌霄。”
李胜:“……你确定?那可是第一男配,肯定特别抢手!我听说现在大火的卫致新也要试这个,他可不是关佑鸣那种人品演技都不及格的关系户,你可想好了。”
贺舒漂亮的眉毛都快打出一个死结了,他强忍着把这盒油大盐多的菜直接丢出去的冲动,食不知味地随便扒拉两口米饭,“我想好了。还有,日后勿要再定今天中午的饭,简直难以下咽。”
“……”李胜噎了一下,劝他换个角色的心情也没了,“有你口吃的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李胜又嘱咐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贺舒把米饭都吃了,剩下的菜用塑料袋装好拿到楼下丢了。他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把系好的垃圾稳稳地丢进垃圾桶,然后盯着外面不知道谁扔的“漏网之鱼”露出一个无甚温度的笑容。
——算你命大。
……
四天后。
等候大厅里人来人往,角落里两个女生正在窃窃私语,渐渐的声音大起来了,隐约能听到几个字眼,大概就是“卫致新就是我心目中的教主”和“卫致新网选第一”之类的。
不远处的李胜噗嗤一声笑了,他用胳膊肘拐了拐贺舒,一脸的“我说什么来着”。
贺舒今天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浅色休闲服,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清新帅气,他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有些漫不经心地斜睨了李胜一眼,那乖巧的伪装立时不攻自破,“卫致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