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
她轻轻翻开，走起，转个弯，望他，在书房。
“不睡？”
“睡不着？”
“失眠？”
“不……”
斜眼看见他，他目光憔悴，略带悲伤。
“怎地？”他突然发现她看，提动眼神，带点戒心。
“没，关心你。”……“你看，大夜了，休息呀，别累坏了。”
“你不懂我。”
她悠然坐下，在他身边，像只温柔的小猫咪。
“还是因为他们？”
“不，还有，她们，一定要，一定要……”
她眼珠闪烁，隐看见泪光闪动，一只萤火从窗边飞进，携带窗外丝丝凉意。
“别！”
“一定要！”
“报仇？”
“是！”
他们，我知道，是男的，那群凶恶的野狼，但，她们呢？是谁？
诗声声劝动他，他身不由己，又是一个不眠夜，只能依靠安静，才能稍有点歇息。
他点燃一支银狼，又点一支茶花，花与叶，在萤光下，反照出一个女人。
“这？这人是谁？”
“茶花女。”
“你杯茶？”
“不，是仇人，声魔伴女。”
为什么叫茶花女？是漂亮？不，是口水多过茶，天天叨唠他，与声魔一起弹曲，又插嘴，又装扮。
她，狠一下，已经很累，这丑时，心想，不能出丑，但，还是，抢过他的茶花，递回一杯红袍。
“穿着，别着凉，那些家伙，改天，我们会会他们！去，揍死她！”她把身上红袍裁下，披他身。
……
聊几句，又到寅初。
“你睡了？”
“不，我死撑着，也得陪你。”她轻吸一口，咳，咳，呛几下，用手掌扑扑脸前寥寥轻烟。